很温柔。
逝以寻从来没被玄想这样摸过。想起玄想,她又有些伤感起来,忽然开口道:“我被我朋友抛弃了。”
“被朋友抛弃了?”
“从先玩到大的朋友,他不要我了。”逝以寻说得很平静,蹲在树下,有些蜷缩着。
“为什么?”黎非问。
“因为他想跟我做情人,被我拒绝了,然后他就很讨厌我,说是再也不想看见我。”逝以寻道,“那是一个很讨厌的男人。”
逝以寻猝不及防,被黎非揽过肩膀,轻轻拍着背,怔愣地听黎非道:“那他还真的是挺差劲。”
黎非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经他这轻轻拍,竟将逝以寻的委屈都抖了出来。逝以寻带着哭腔,道:“你这个人真是怪,干什么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啊?”
黎非失笑:“我这不是安慰你么?”
“哪个要你安慰。”话虽这么说,逝以寻却一头埋进黎非的衣襟里,手揪紧了他的衣裳,很安静。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黎非时候的光景,就出奇地对黎非抱以信任。直觉那样温暖的双瞳,那样含着笑意的微勾的唇角,不会伤害她。
往后再度相遇,千千万万年,她都一直对这个黑衣黑发的男人抱以绝对的信任。
不知不觉,逝以寻埋在黎非的衣襟里,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时已黄昏。她是被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吵醒的。
小溪里的水被余晖映照着,波光粼粼。树上的叶,迎着风沙沙有声。
逝以寻张开双目,映入眼帘的就是玄想那放大的俊颜,他的眉头皱得很紧。
身边,已经没有那个黑衣广袖的男人了,身上破破烂烂也没有他的外袍。仿佛一切只是一个梦,那个叫黎非的男人,不曾出现过。
逝以寻迷茫地望着玄想,问:“你怎么来了。”
回应她的是,是玄想一个用力而结实的怀抱,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双手像是要将她的骨头都箍断一样。
“到处乱跑你觉得很好玩吗,你是不是已经习惯每天都有人为你担心得要死?一声不吭也不回家,让我发了疯地到处找你,逝以寻你是不是想这样来惩罚我?”玄想在她耳边低低道,“你做到了,差点就让我疯了。”
逝以寻有点莫名其妙,又觉得玄想这个人很好笑,推了推他的肩膀,却没有推动他,道:“我这不是好好的,有什么是值得你发疯地去找的?不是你说,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的吗,不是你说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