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片刻,吏科给事中陈启新拱手道:“李司令带兵入京,驱逐闯逆,大破东虏,立下盖世奇功,本应永载青册,后受人崇敬,但为何行此逼宫不智之事,莫非不怕留下千古污名?
还望李司令请出皇上,受我等参拜,皇上必不会怪罪于李司令,并大加封赏,岂不美哉?”
“大胆!”
曹化淳的喝斥刚刚出口,李信已挥手打断,淡淡问道:“陈启新,崇祯在李自成进城的前一天曾敲响朝钟,只有李邦华和兵部戎政侍郎王家彦赶来觐见,本王问你,当时你在哪儿,为何不来上朝?”
“这……”
陈启新立时神色一僵。
李信又冷笑道:“言官乃天子近臣,连你都背叛了崇祯,你有什么资格讲我,来人,剥去官服,拉下去,贬为庶人!”
“得令!”
两名亲卫上前,当场扒下了陈启新的衣帽和官印,架着就往外走。
陈启新面如死灰,根本不敢嚎叫,是中,他有什么资格指责李信呢?
事实上做言官长期被人当枪使,几乎都有些心思,陈启新正是指望自己直颜犯谏,搏一个忠心,哪怕得罪李信,不被任用,可是名气打出来了啊。
不过他搞错了一件事,李信不是崇祯,不会容忍言官,一句话就讲的他哑口无言,将之罢官也无人能说半个不是。
场中众人默默看着陈启新被拖出去,李邦华则是想到了最后一次平台召对的凄凉景象,不禁鼻子一酸,跪伏在地面大哭起来。
“太祖爷,太祖爷呐,您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亡了,您在天之灵看到了没,大明亡了啊……”
王德化面色一沉,正要上前,李信已挥手止住,任凭李邦华痛哭。
群臣也是默默看着,有些人悲由心生,不禁抹了抹眼泪。
李邦华见李信没反应,又往前爬,爬到台阶下,哭的更狠了。
李信这才道:“左都御史李邦华心系大明,忠心可嘉,李老且先归位,莫要再哭了好不好?来人,给李老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