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眸中,寒芒闪烁,顷刻间,便被这双眸子的主人掐灭,夜殇略整心绪,说道:“女侠莫急,女侠六至此地,我等未尽地主之谊已是欠妥,而今再刀剑相向,可着实欺人太甚了。”
飞花剑寒芒尤在,却是黯淡了些许。
追月道:“噢?既不打算一拥而上,莫不是车轮战,或是仅遣一二代表,一较高下?”
追月并无以一敌七的能耐,可她从不畏惧挑战,成功无疑会令人欣喜,失败也只会勉力她奋进,也只有她说出这番话,在旁人听来不是狂人狂语,傻子傻话。
夜殇摇摇头道:“今夜乃大雅之夜,不宜动刀剑。”
飞花剑再次化作银白匹练,一闪而逝,追月道:“不比刀剑,比什么?”
夜殇道:“比试可比文,比武,比兵器,比轻功,比毒药,且问一句,追月姑娘酒量如何?”
追月闻言暗道:莫不是比酒量?
旋即答道:“胸次无忧酒量宽。”
和有趣的人谈话,绝不会烦闷,夜殇此刻正是这般感受,放声大笑道:“好!好个胸次无忧酒量宽!有追月姑娘这等胸怀,酒量必是海量,能和姑娘月下对饮,实乃人生大幸。上酒来!”
嘴上说着来者为客,可夜殇分明没有请追月入陌道酒家的意思,竟是要直接在这外边比酒。
说酒,酒来。
不多时,双方之间已摆上数十坛涢酒,一方长桌,数个酒碗。
涢酒酒香浓郁,尚未启封,便已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数十坛酒于一酒家而言,算不得多,对于七个能喝善饮者,自也不在话下,可若将之放在一个女子面前,岂不似千军万马兵临城下?
不论结果如何,单是这一手,幽冥教在气势上已是做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