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夜鸦夸克“死”掉,不。更确切地说,我不想再被逼迫到过去的老路上。虽然,当时也是没办法,但是,由此产生的强烈情绪冲击,让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以更切实的方式,去取得胜利,而并非将一切都燃尽,却仍旧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我用力握紧拳头,夜鸦夸克也用力握紧拳头,我们的精神意志,在这一刻交融在一起,在巨大的光和热的推动下,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穿梭在死体兵之间。速掠超能的性质是“相对快”,但是,在参照物的速度不如意的情况下,速掠本身也是有一个稳定的启动速度的,而现在的夜鸦夸克,在这个启动速度上更胜一筹。
我挥动拳头,就是夜鸦夸克挥动拳头,我们奔驰、跳跃、翻滚,挤入死体兵之间的我缝隙,用炙热的拳头击打出去,连武器都不需要,仿佛从无法感受到的体内深处涌现的力量,如同长河一样滚滚涌入拳头,直击在死体兵的身上。
沉重的打击声响起,死体兵那坚硬的身体顿时凹陷,发黑,一眨眼就被击飞出去,而它被击中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火焰在灼烧。
夜魔夸克在地上奔驰,拳打脚踢,我只觉得浑身有发泄不完的气力,但是,过去速掠的经验,让我始终维持在“只比敌人快一线”的速度和节奏上。虽然只是快上一线,不过,因为不必要的动作最大程度地降低了,所以频率很快。
死体兵射出的弹幕在空中翻滚,在他人眼中只是一瞬间的激射,在搭载于夜鸦夸克的感官中,就如同秒速五厘米的花瓣从四面八方被飞吹来。
我的原体就在这个激烈战场的另一边,注视着正在活跃的夜鸦夸克的身体,就像是自我意识同时存在于原身和影子之中,彼此对视着,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上的联系,也成为了兼顾原来身体的最佳辅助。死体兵似乎在战斗中察觉到了,夜鸦夸克和我的原身的联系,所以,在被击飞五只之后,剩下的死体兵有一半的攻击转变为牵制夜鸦夸克,而另一半则朝我的原身突袭而来。
它们对战斗细节的把握真的很厉害,虽然在逻辑行动时,选择会显得有些生硬,可是,这种生硬也造就了它们那可怕的执行力,让人感到棘手的优势所在。如果换做是其他神秘专家,大概就算留心了,也会因为速度上的问题,以及对方严密的牵制性封锁手忙脚乱一阵吧,在这个时候,要做到游刃有余,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覆盖性的强力攻击”和“超快的速度”两种方法。也许还有其他令人惊叹叫绝的应变方式,但是,对我来说,“超快的速度”就是最大的仪仗。
死体兵们的攻击变化干脆利落,然而,就算让它们先走一步,我也能够后来居上。
“夸克!”我心中呼唤着,我的信心,好似也成为了燃料的一种添加剂,让点火装置的光热进一步爆发出来。听不到声音。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死体兵们或者跃于半空,或者刚被击飞,亦或者落地蹒跚。又有几只好似豺狼一般,朝我的原身狂奔而去——它们以这样那样的姿态,在这一瞬间,宛如即将陷入最终的定格般,仅以极其微小的速度前进者,明明是张牙舞爪,没有表情的五官显得比平时还要狰狞,却无法在我的心中溅起半点涟漪。
这个平静的,极度迟缓的世界——充满了怀念的安宁。
“诸位,欢迎来到我的领域!”
无形的高速通道。贯穿了这些人形异态的死体兵,接驳到我的原身前。夜鸦夸克的双臂弹出刀刃,纵身跃入,在和近似凝固的死体兵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挥砍。穿刺,切割,在尽可能快的节奏中,斩出上百次。我没有去数,那美丽而清冷的刃光,在灰雾中闪烁,划出一道道连自己都不禁悸动的弧光。和死体兵接触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它们的外壳一如既往的坚硬,但是,点火装置打开时,那燃烧的拳头,清冷的刃光。却好似可以穿透这层外壳。
反馈回来的手感很生硬,肉眼也只能看到凹陷和划痕,但是,在我的感觉中,有额外的力量渗透到了它们的体内。说起来。之前被拳头打飞的死体兵,明明只是外壳受损,却到现在都还没能站起来。
有这个可能吗?不需要临界兵器,就能对死体兵的构造体外壳产生效果?不,电子恶魔本来就是在某种意义上,整合了使用者的特性和能力,以神秘化的方式凝聚起来的产物。而且,之前也有过“倘若和电子恶魔融为一体的话,就和这些死体兵以及素体生命十分相似”这样的感觉。所以,或许电子恶魔在以这种实体的方式呈现时,其实就拥有了类似死体兵和素体生命的性质?
构成身体的材质——不明。
构成力量的本质——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