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大船已经准备好了。
陈频这个主人迎了上来,笑道,“船已备好,就等着两位了。”
岸边的十几个士子纷纷将目光投过来,在任何场合,陈玹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不仅因为特殊的身份,更因为这种出众的容色。还有刚才酒宴之上,他出口成章的才华,更让这帮读书人折服。
陈频欣喜地领着两人上了左边一艘大船。其他的人大多上了另一艘。
那一艘船上更加奢华精美,内中还有数十名色艺俱佳的歌姬作陪,莺声燕语,无限风流。
而陈玹所在的这一艘就清静多了。歌姬没有,甚至连服侍的仆役都少。整个大船风景开阔舒朗。
知晓陈玹好静,陈频才如此安排。
与他们同船的还有几个读书人,都是单纯游湖赏景的清静人。
陈璃笑道:“堂弟不引见一下吗?”
陈频这才含笑介绍这几个年轻人,出乎陈玹意料之外,竟然大多都是南陈世家出身的。
尤其那个叫叶旷的读书人,眉目俊秀,开朗健谈,举止大方,似乎是陈频的好友。
“这是我之前在呈州书院读书的同学叶旷,他出身密州叶氏。想要参加明年的科举,提前了一年过来,想着在这边的书院读书进修。”陈频介绍着。
叶旷便是当初平西营搜查的时候,将南陈一份陈情书送到陈频手中的人,后来由他辗转递给了皇帝,从而揭露了南军上下的恶行。之后因为两国开战,京城形势大为紧张,叶旷生怕暴露,不敢久留,放弃了科举的机会,直接南下。如今海清河晏,南陈归降,自然要再上京科试试了。
密州叶氏,这个熟悉的名字让陈璃手一抖。看向叶旷的眼神便有些复杂。连陈玹都惊讶起来,不免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弟弟,方开口问道:“你是密州叶氏子弟,叶嵌礼是你的……”
叶旷立刻回道:“正是家祖。”
这句话说出口,却有些尴尬。叶嵌礼是叶家族长,十几年前,大周兵马南下,正是他暗中开城投降,导致密州战线一败涂地,连白飞恒都兵败身亡。自己原本并没有感觉什么,但此时在这个人面前,却无端升起一种惭愧。
无论怎样辩驳,祖父都是背叛者。
身边几个士子也不禁露出异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