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目光又落到任惊雷的手上。
任惊雷来不及收回,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的手……”裴拓盯着纤长的指尖儿,原本灵巧柔韧的手指甲,都没有了,只留下赤红的痕迹,还有斑驳的伤痕。
任惊雷用力抽了出去,懒洋洋笑了笑:“有什么好吃惊的,刑部的惯常手段罢了,难道你以为他们是请我进来喝花酒的吗?”
裴拓这才注意到,任惊雷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素白的高领衣衫,遮蔽了除脸庞以外的几乎全部肌肤。
他抬手拉住他的衣襟。
“滚!”意识到他想要干什么,任惊雷低喝了一声,然后剧烈挣扎起来。
裴拓猝不及防,竟然被他甩脱了钳制。
裴拓后退一步,怔怔看着他。
“别露出这种娘们一样的表情好不好,只会让人发笑。”任惊雷冷笑一声,不再看裴拓。
看着他缓步走向外面的身影,裴拓猛地咆哮出声:“为什么?!”
声音之大,震得整个监牢墙壁簌簌作响。
唐晨揉了揉耳朵,南乡侯这是打算用狮子吼把他们刑部的大牢给拆了吗?
任惊雷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他,冷冷说道:“随便你。我早就烦透了帮你善后的日子了,如今总算解脱了。”
“赶紧长大点儿,裴小侯爷,官场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算了,你那点儿脑袋,只怕也想不清楚这么复杂的东西。”
抛下一个嘲讽的眼神,任惊雷转身离开,再无留恋。
走出漫长的廊道,在被关押七八天之后,头一次见到外面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