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王暝笑着摸了摸仰头看向自己的芙兰朵露的小脑袋。
“我问你,芙兰。你在读这篇故事的时候,你会把自己当成丑小鸭,还是其它的小鸭?那只有着西班牙血统的老母鸭?自以为是的雄吐绶鸡?年轻的大雁?聒噪的猫儿?穿木屐的渔夫?”
芙兰朵露在王暝每提出一个新的选项的时候都在摇头,她脑侧那条马尾辫随之不住地摇晃起来,颇为可爱。
“是的,每一个孩子都不会认为自己是那些无趣且愚蠢的角色,他们都会认为自己是丑小鸭,将自己带入丑小鸭,并期待着成为白天鹅的那一天。”
“安徒生也是如此,他将这篇故事视作自传,丑小鸭就是他自己。而丑小鸭之所以是白天鹅,是因为他坚信自己是白天鹅,所以安徒生也就是丑小鸭,最后变成了白天鹅。”
“固然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着才华与天分。但那些连想都不敢想,在阅读一篇童话的时候都要将自己视作毫无天分的路人的人,真的是可悲到了极点。”
“想成为天鹅的人并不是一定会成为天鹅,但连想都不想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天鹅。”
“所以要相信自己,芙兰。相信自己的话,就算你不会成为天鹅,至少也不会成为鸭子。”
“鸳鸯也未必输过天鹅,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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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仙看到了每一只月兔的死亡,体会到了每一只月兔的痛苦,她们潜意识中对生的眷恋与对死的恐惧,无论兔子们自身有没有意识到,她们生物的本能都在哀鸣着,怮哭着,抗拒灭亡的命运。
【我们都是你,优昙华院。】
无人保护,无人在意,当月民们蜷缩在月夜见的羽翼之下时,无数批次的月兔被当做玩物与资源消耗着,毫无意义地死去,再毫无意义地诞生。永远都有新的月兔,所以永远都不会有人在乎月兔。
“……没关系。”
铃仙·优昙华院·稻叶喃喃低语。
“没关系。”
兔子集中波长,将自己的疯狂推演到极致,握紧千疮百孔的手击退了九尾狐。
“你们不懂得痛苦的话,我来替你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