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陈默了解连长王誉峰的心思,知道他不想在外人面前提及自己连队的问题。
因此,陈默的提问角度作了调整:“王连长,发生这样的事情,要追究责任的话,你觉得冤不冤?”
“冤,肯定冤,可是也没办法。”王誉峰没想到陈默会这样问,连忙说,“尤其是马钰刚,如果因这事被劳教,那就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刘翠问。
“马钰刚军事素质非常过硬,爆破技术一流,是我们连的业务尖子。事发当时,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阻止那些老百姓靠近炸点。”王誉峰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当时爆破作业,你们安排警戒人员了吗?”陈默问。
“安排了。但安排在落石点南北各100米的地方,主要是防止人和车通过,可是没有想到,山沟底下会有人冒出来。”王誉峰摊开双手说,“这是我的疏忽大意。”
“马钰刚对此事是什么态度?”陈默又问。
“小伙子敢做敢当,承认自己违反规定,擅自动枪,不管怎么处理,他都接受。”王誉峰打心眼里佩服他这个部属。
“他就没有什么辩解吗?”刘翠问。
“他当然说了啊,他是为了救那些老乡才开枪吓唬他们的。可是说了有用吗?”王誉峰撇了一下嘴。
陈默想了想,这事应该还有转机,不能让战士流汗又流泪。本来是好心,结果却受处罚,于情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
“王连长,打扰你了,我和刘干事这就去找领导,希望能帮到你们,从轻处罚。”陈默站起来说,“毕竟还有些特殊的情节。”
“那就谢谢二位,我也替马钰刚谢谢你们。处理我,我没意见,我是现场指挥者,处理马钰刚我心里过不去。”王誉峰深感愧疚。
陈默和刘翠出了工兵连。
此时,明月当空,万籁寂静,巍峨的大山挺着黑黝黝的身子,露出狰狞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