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种之事,农人尽知。我要寻一块平整之地,翻土,曝地,埋种,培秧。”
慎行烦燥地瞪了李恪一眼“不许隐喻!”
“唯!”李恪拱手应诺,“平整之地,在公,在正,在治世安宁,在法度森严,所以墨家要归秦,还要做大秦的忠臣良将。”
慎行点了点头。
“取地,便是我要统御一方,翻土,便是大兴土木,将那一方建成苍居模样。”
慎行思虑片刻,问“法家……”
“地里有虫卵,杀虫不正是曝地之责么?”
慎行大赞道“非法!”
“扬墨,非法,推行新事,破除老旧,此曝地也。”李恪正声说,“接着便是埋种和培秧……”
“似你这般做,工业之秧破土之时,天下必将动『荡』不宁。”
“所以我需要盟友。”李恪冷声说,“始皇帝不是合适的盟友,他太智慧,太强势,容不得悖逆反抗。但他会死的,他死之后,二世嘱谁?”
“嘱谁?”
“我管他二世主谁,事实上,我只需要扶苏。若始皇帝不选,就别怪我将他选的二世打落玉陛,自立新主!”
慎行眯起了眼,郑重问“为何是扶苏?”
李恪叹了口气“老师,工业发展有悖于王权,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而以天下有识之能,此事也瞒不过他人的眼睛。”
慎行唯有点头。
“我与扶苏相识于十三,至今五年。此人非是雄主,也不见得就是明君,但他至善。”
“何为至善?”
“路遇不平之事,他拔剑。豪绅欺凌弱小,他秉公。才士不得重用,他怒斥。友人遭遇不公,他同哀。师姊让他等了八年,他从一而守,敬之如常。赵柏心有反秦之意,他一笑而过,不揖不嘲。此人得蒙氏真传,秉齐法之念,以法以教,信人奋士,便不是雄明二主,也必定是个善主。”
慎行重重叹了口气“善主可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