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突然想把何玦拽过来,像考校儒他们似得考校他的基础常识,念头一起,李恪就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开始,高高在上也成了我的本能了天下雄才何其多也,光他打过交道的,就有两世为人的扶苏,自学成材的陈平,智计高绝的张良,所学驳杂的范增等等等等。
这般小觑天下英雄,会要命啊
想到这儿,李恪忍不住苦笑着摇起头来。
这一动作似乎给了何玦错误的信号,他自得一笑,首次开口“恪君,是吧”
李恪根本没有理他。
何玦理所当然把这种反应当成了示弱。
两人自进门起已经僵持了整整半个时辰,平心而论,何玦赞叹李恪的耐力,可是毕竟有八岁的差距不是么未来的李恪或许会更加难缠,但是现在何玦却要让他知道,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时,任何疏漏都会让对手抵定胜局
“我拜读了你让钰儿送来的图板,好似唤作木牛是吧不得不说,你能想到反复拆解机关,让人对照作图,并对其上尺寸、规格皆作定式,并用以广传,确可让赵墨那些对机关术疏漏日久的师兄弟们在短期中看出突飞猛进之效,连我都险些被骗过。可你想过没有,此法对木牛这等小而简的机关或有效果,若是遇上阴阳炉这般精贵之物,你又该如何做”
李恪一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何玦恍然惊觉“险些忘了,恪君定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听钰儿说,你不仅将阴阳炉复原了出来,就连更繁琐的兕蛛、霸下都阻不住你。但是恪君却疏忽了一点,机关之道,始在于灵,你将一切皆作定式,又令赵墨如经书般印在脑海,此事对他们是利是弊若整个墨家皆从你之法,待你死后,墨家又能否后继有人”
他咄咄地质问,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李恪脸上的古怪之『色』也随之越来越浓。终于,在他的气势行将攀到顶点之时,李恪终于开口了。
“多气缸增压式蒸汽引擎。”
“噫”
“以这个名字为线索,你可以说出多少”
何玦的脸『色』难看起来“你在考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