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仲道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言盖尤与豪杰试招,胜负如何”
路慎咬牙切齿道“盖尤全胜,寸伤无有”
啪
何仲道重重一掌拍在案上“还有呢便是张良宣扬再过,这天下也当有不信邪之人才是,还有何原因”
“寿春近日传言纷纷,说新蔡季布入了墨家,正在潜心修习墨义”
“新蔡季布,那个信义盖世的季布么”
“您派去胡陵的师兄弟回报说,此事确实。季布已拜入憨夫门下,一门三杰,皆在苍居潜修墨义。”
“那小子究竟何德何能先收了沧海不说,竟连季布也甘愿追随了还入了墨”
“老师”路慎咬了咬牙,“要不墨卫”
“令楚之墨卫袭赵墨假钜,你觉得有人愿去”何仲道怒极,扬起一脚把路慎踹倒在地,“为师从未有事瞒你,你莫非忘了月前即墨那三个莽夫是如何说的”
“若若有人坏了墨法门规,齐墨举脉并入苍居再不接假钜子之争”
“莽夫愚夫蠢夫”何仲道指天大骂,“钜子之位历来在三墨流转,下一代是玦,再下一代自然会落入齐墨他们如此做,又能有甚好处”
路慎慌忙爬到檐下,轻轻抚着何仲道的背“老师息怒老师,如此下去,我等难道束手待毙”
何仲道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渐渐平缓“这一月,有多少墨者去了胡陵”
“五十二人,加上上月,总计八十四人,楚墨多有酷爱机关之人,见了赵墨故意传扬过来的图板秘术,已经倒戈了不少了”
“三去其一,三去其一楚墨百年的根基,不过五十余日,便去了三成”何仲道的目光凝集起来,“何家为钜子之位经营数十载,如何能败在一个半路入墨的山野小子手上路慎,去郡守府上递送拜谒,赵墨早与秦庭眉来眼去,我不过步其后尘,齐墨总不能说三道四了吧”
沿湘水,穿庐江,霸下顺着彭蠡泽曲折的湖岸一路北向,一行十余日,最终在居巢县洗耳乡境熄炉停驻,检修机关,补给物料。
李恪扶着慎行下楼散步。
“老师,儒说此地名为洗耳乡,这么怪的名字,莫不是这里的乡民多有耳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