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姊?”李恪好奇道。
“十年之前,我偶遇凌儿,念其身世,感其天赋,便大张旗鼓拜会辛府,将其收为弟子。此事不知为何被皇帝知晓,他在函谷关外将我截住,非要与我下棋定胜。那时我尚不知他的脾性,寸步不肯退让,那次共下了三日夜,六十七局……”
李恪张大了嘴,一脸惊惧:“三日夜不曾合眼?”
“为师合了,否则也不至落败……”慎行苦笑道,“十年转瞬,为师也老了,还要教你经纶墨义,已不敢为了一局弈棋,便将这条老命搭进去了。”
李恪失声道:“若是如此,他直接开口换不就得了!”
“这便是他了。寡恩薄幸,坚忍不拔,天下合该为他所得,六国之人皆不及也。”
说完这句,慎行颤颤巍巍站起身,在由养和风舞的搀扶下攀上霸下,回屋休息,李恪默默坐在原地,神色不住转变。
慎行的话李恪听懂了。
始皇帝不愿欠墨家人情。
天子行事,只施恩,不受恩!所以他给出的一切都是恩,所要的一切都是取,如此他才可以放开手脚用人,到了排布弃子的时候,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弃。5s
此人不可交,但凡是心有抱负之人,却又不得不交。
因为他是皇帝!
李恪长长地哀叹一声,一回头,突然看到一张漆黑的大脸。
“我!去!”
他被吓得不轻,噌一声蹿起来,一蹦三尺远。
沧海君哈哈大笑:“子,你在想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