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等只去胡陵,你定下的路途确实无错。”慎行抚着须说。
“我等还要去往他处?”
“游学,游学,若是直驱目的,岂不功利?”
李恪一脸古怪相,逗得慎行哈哈大笑。
“恪,你今年一十有五吧?”
李恪老实点头“禀老师,始皇帝二十七年我十三,今年是二十九年,正是十五。”
“他人皆从生辰计算年纪,你却自十三起算。”慎行失笑一声,“也是,十三之前你碌碌无为,一夜之间心智开悟,一如墨子。你将十三那年视作生辰,倒是应当应分。”
李恪知道慎行言犹未尽,并不搭话,只是静静地听。
慎行轻声说“墨家有律,凡墨者入门,皆需有一把墨剑。为师恰好知道天下仅存的铸剑师隐居在阳城,正欲领你登门拜访。”
“为我铸剑?”李恪脸上古怪之色更重,“老师,我入门至今连拳脚都没空去练,您便是让欧冶子为我铸剑,我也不会使啊……”
“何其愚也!”慎行呵斥一声,说,“剑乃君子之器,有无有,使无使,你道一同?”
李恪一脸无辜“我是说……老师,反正我也不会使剑,一路铸匠何其多,何必不远千里去劳烦那位硕果仅存的铸剑师。若让他知晓我不通武艺,必定使宝剑蒙尘,他岂不是要被我活活气死……”
慎行倒是险些被气死,他捡起枯枝打在李恪脑门上“你以为为师如此虚荣,非为你这不通武艺之徒寻找铸剑名师?”
“要不然,还能有何意……”
慎行深吸了一口老气“墨子当年游历天下,首先做的便是折服欧冶家。正是有了欧冶家的无双铸艺,诸般神迹才得以实施!你呢?为师用心良苦,你便是这般应对?”
李恪目瞪口呆道“莫非那位铸剑师是欧冶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