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秀眉一皱:“童贾老丈,句注兵卒将至的消息,确实了么?”
辛童贾大咧咧摆手说:“此事是里典服说的,无论真假,皆不曾脱出你的算计。有里典服在,我等少说也可再拖十日!”
“这可不是拖几日的问题……”吕雉紧咬着贝齿,忧心忡忡,“句注塞突然赤膊上阵,必是因为何处变故。我在想,莫非是良人那儿,有进展了么?”
……
如此一晃两日过去。
獏行waiwei搭起了高大且厚实的脚手架,每一层都配置了防坠网和安全索,几十个乡里在儒的指挥下爬上爬下,还在继续往高处扩充支架。
田吏全总觉得这是有意拖延。
可是里典服说了,这种平台,当日搭建獏行的时候建得更大。
毕竟是好几十万斤的机关,想要安安稳稳拆卸下来,必要的防护绝不可少,而且准备做得越好,拆卸起来,肯定也能越发得快。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因为搭建獏行的现场田吏全也来过几次,虽说不多,但这样的场面却也见过几次。
更何况他也寻不到更好的法子。
山老丈告诉他,十数日打战,乡里们死了六个,癃了十几个,如今再也不愿信他。他们只肯自己拆除獏行,若是他手下的官奴隶臣敢近到百步,那就立即停下活计,持棒备战。
田吏全细细想过,百步出阵,他的手下无论如何都攻不下獏行……
被丧子之痛折磨得几近疯癫的田典妨至今还在治阴绑着,只要有人解开绳索,他随时都能重拾猎弓,大杀四方。
将乃兵之胆啊!
儿子领着五十来人揍了他们三日,如今换上火力全开的老子,打战的结果可想而知!
田吏全心中苦闷难当。
这小小的苦酒里,养出了恪,养出了旦,养出了田典妨这般箭无虚发的杀虎英雄,天爷对这片小小的地方,竟能偏心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