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深吸了一口气,越众而出,朗声说话:“敢为诸位,此来为财?亦或为命?”
劫匪们明显地愣了一下。
荒郊野外,虎啸狼吠,眼前四人男女老少一应俱全,看见四个精壮劫匪,居然见不到一个慌的……
那持锄的大概是劫匪首领,因为他回过神最早,而且不经商议,就代表众匪做了回答:“自然是为财!要命的,便……”
“把钱交出来嘛。”李恪长舒了一口气,麻溜地掏了掏袖子,从里头摸出三锭金镒,“此来匆忙,不想会遇上诸位,所以身上钱财带得少了些,有怪勿怪。”
劫匪们又愣住了,因为李恪把金锭放下,当着众人的面抖了抖袖子,又把自己从头拍到尾,好证明身上一钱没剩……
这姿态,这从容……莫非他们少学了某条秦律,其实在大秦,配合劫匪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你身后那几人……”
“壮士诶!”李恪语重心长说道,“壮士且看,这二位墨褐草履,乃是游学的墨者。墨者你们应当听过吧?日日羹藿,而且只食一餐,你指望他们身上带钱?这位就更了不得了,人称凡子,农学大家,莫看他深衣冠带,其实满脑子都是耕作之事,身上带几颗种子或有可能,至于金钱……”
“此间人等必怀巨资,与我杀!”
“恪君!”
匪首一声高喊打断李恪,田啬夫囿突就暴喝出声。李恪感到一股巨力将他摁倒,接着便是田啬夫囿的痛楚闷哼。
持弓的劫匪毫无征兆射出了箭,那箭从后直驱向李恪而来,李恪根本毫无察觉。
田啬夫囿疯了似扑将上来,一把将李恪扑倒在地。但是箭速毕竟太快,他努力侧身,那箭却依旧扎进了他的臂膀。
那一箭,战斗开启!
持弓的匪徒回气飞快,一箭射出,第二枚箭已经搭在弦上,一发力,弦作满月,直射向田啬夫囿的后心要害。
憨夫瞠目怒喝,当即拔出腰间长剑,锵一声踏步斩出,只一击,便将木质的箭杆劈作两半!
“师妹!”憨夫持剑面对后方敌手,用尽全力大吼出声。
辛凌在同时飘然起速,穿过憨夫,越过李恪,只在空气中留下一句毫无波动的清冷回应:“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