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后座车窗滑下,康沉坐在副驾后座,慢慢摘下颈枕和眼罩,平静地瞥向她。
许幸微愣,那张脸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目光中还带着淡淡的困倦。
康越又朝后喊:“打招呼啊,国外喝几年洋墨水,小幸都不认识了?”
回过头他又冲许幸解释,“康沉这小兔崽子今早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许幸点点头以示理解,又主动和康沉打招呼,“康沉,好久不见啦,我是许幸,你还记得吧?”
康沉淡淡地“嗯”了一声。
许幸本就了解康沉的性格,倒没觉得怎么样,可徐秀毓怕她尴尬,连忙揽过话题,和她聊起别的。
许幸一向开朗大方,什么都能聊,徐秀毓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了解到许幸舅舅过世后她的境况,徐秀毓眼里都带了怜悯,“小幸,不管怎样,你过年怎么能住学校呢,不如这样,你到我们家来过年。”
“不不不,那怎么行,不用了不用了,阿姨,我在学校挺好的。”许幸忙摇头。
康越却帮腔徐秀毓,“那有什么不行,你阿姨和你妈妈、你亲舅妈,这都是一个文工团出来的,你和康沉这不也幼儿园起就是同学么,来叔叔阿姨家吃个年夜饭怎么了?”
一向不合的康越和徐秀毓两人难得统一一次意见,连番劝说。
许幸推辞不过,只好应下。
她没什么时间多聊,和他们说了会儿,又把热水方便面零食分给他们,“叔叔阿姨,这是给你们的,我先不和你们说了啊,还要往后面发,除夕再见啊。”
经过车后座时,她看了眼康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给他,小声说:“牛奶味的,没有坚果。”
康沉从小吃东西就挑,就连吃巧克力都不吃里面带坚果的,许幸一直记得。
康沉捏着手里那块被她体温暖得半软的巧克力,眼里划过一抹深色。
给完巧克力,许幸就往后面走了,敲后面一辆捷达车窗时,捷达驾驶座直接推开了车门。
车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脸横肉,粗眉很黑,眉尾还向上扬,看上去就是一副很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