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穿着条短裤在一米之外跳脚躲,“哎,别打,你不是喝多了吗?”
六六其实根本就没打着,手里东西抽下去有没有碰到东西他很清楚。
莫非躲闪的敏捷度和速度一样了得。
很快,他抽不动了,树枝另一头被莫非抓在手里。
几乎是同时,六六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拽到车边,莫非把他整个人按在车身。
莫非力气很大,他干脆没挣。
他大口大口喘气,胸口还是有股子郁结释放不出去。
莫非也呼吸粗重,月光下,那张俊朗的脸有了比以前更坚毅的棱角,莫非不再是以前那个孩子了。
四目相对,莫非眼光深沉,往常混不吝的戏谑此时全然不存,那眼神仿佛有实质,犀利,好像要一直透过他的表皮,投射到他的最深处,看穿他的所有。
可又专注得好像从始到终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骗子。
呼吸交错,六六瞧见,骗子喉头一动而后动了动嘴唇。
他猛地踩了下莫非的脚,赶在自己再次听到荒腔走板的台词之前。
莫非“嘶”一声,钳住他胳膊的手终于松了些。
六六趁机扯落那爪子,脱身开门,拿出莫非脱下的长裤和他车上常备的薄外套,一气扔在莫非身上,而后自己上了副驾座,再不多看后边一眼。
为什么说莫非是个骗子呢?
就刚才这玩命场面,六六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今天是救人,以前那些是莫少爷的爱好。当年他还跟莫非在一块的时候,就是受不完的怕担不竭的心,但是从来不会被体谅。莫非每次都用同一句台词哄他:“哥,我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