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姑姑、不,是阿海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蓬莱殿不是仪秋宫了,你也是想见皇太后可是见了也是让皇太后心烦,我倒是好心给你求了情让皇太后受了成命。暂且不把你送去浣衣局,倒是这几日你若是不好好用心伺候我的话,明儿也不能怪我把你如何处置了,可别忘了一姑脸上的伤如今可是没有好全呢。”
白苎阴冷的语气让海姑姑也吓的一颤,只是送了白苎的裙角认了命,这些也只是说给这些宫娥内侍听的,让他们知道惹了自己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但是这个主子也是宽厚的让这个曾经得罪过的人,还是落得个好下场,这么一来白苎才是尽了心力,这海姑姑的用处也算是尽了。
“一姑,去把海姑姑的行礼收拾了,搬去和栖池她们一块住。”
白苎只让海姑姑成了以前那个普通的宫娥,没了皇太后的宠信往后一切便不复存在了,以前巴结海姑姑的也是不少的,如今倒是连个来瞧她的人影也不曾见到,海姑姑也只能自认冷清,本来这些日子还是红光满面的,如今只是一个晌午便憔悴了许多,连是嘴巴都变成了白色的了。
那天晚上白苎草草用了晚膳便支开了身侧的旁人,早早的躺在了床上,连是留下一个伺候的也没有,只是那晚的月亮很亮映在白苎的脸上竟给照出了星星来,仔细一瞧倒不是星星,是眼睛里面的泪花。
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枕头上面去,白苎吸了吸鼻子只想着从前她是最不喜欢别人在背地里耍些什么心计,如今自己倒是成了这么一个人了,若是让白琮知道了如今她在宫里做的要是要厌弃了,白琮原是喜欢入画姐姐模样的人,不像我这么的坏只是想着自己从来心里都不曾装下过别人。
白苎拿着被角擦了擦眼睛,翻了一个身也不闭眼只是眼睛一闭上脑海里都是白琮的影子,他走着跑着的,骑在马上的,他说话的声音和他身上的气味儿像是一只鬼紧紧的跟在白苎身边,白苎真是害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在宫门外面的白琮也是这么想来的,与入画成亲也已经小半月了,可二人只见还是生疏,白琮也是从未碰过入画连是去碰一下手也不曾,只说是公务繁忙整日里在书房也不出去了。
今日晚上白琮好不容易摆脱了追鹰到了流苏苑里来,这流苏苑如今已经生了杂草出来,自是白苎一走流苏苑便空了下来,以往是白殇在这里住着可是白殇也走了,倒是流苏苑里连一个主子也不在了,连是素日来打扫的丫鬟也都懒得来了。
“你不在连这里的鸟儿虫儿的也不叫了。”白琮坐在白苎以前住的房子前面,顺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如今这里的花儿都被这些草给盖住了,连是池子里面的荷花也都枯黄了,白琮望着窗子又是笑了起来。
想起那日最后见白苎,便是在窗口看见的,可惜了她心里是打算好了的要断的干干净净的,如此连是见他一面和他道别都不曾,白琮从怀里拿出那个发冠来,这发冠本就是做的粗糙,如今上面已经掉了颜色,向来也是白琮日日揣摩造成的。
“昨日他家少年郎,如今已着旧衣裳,若是当初带你走了撇下这一家老小,又是另一个光景了。”
“少爷!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