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明杰以前是几乎不抽烟的,自从转业到Y省禁毒队,更是沾都不沾,每次回去探亲,逮到他还会板着脸念叨几句。
夏树杰有些莫名惊慌的看向夏明杰,没有递给他烟,反而一把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掌。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并不特别宽厚,更似文人雅士的手,手指修长,但又带着薄茧。
很多年前,曾经无数次挡在他的身前,护着因他自己意气生事而来寻仇报复的拳头;
更有无数次护着父亲的胖揍;
再往前追溯,还能记得他小时候上房揭瓦、调皮捣蛋时,总是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伸着这双手在下面、身边护着他...
那时候,这双手给他的意义永远代表着温暖和安全,直到那一年这双手失去了一只…
但是就算残疾的夏明杰,带给他的也永远是父母都无法替代的安全感。
此时,这双手冰冷坚硬的像石头一样,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扭曲,夏树杰起身蹲在夏明杰面前看向夏明杰的脸。
那双漆黑的眼睛深处,是在他眼里从未见过的悲沧和厌弃...
脸颊的肌肉肉眼可见的有些痉挛,额头上一根根血管起伏凸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狰狞。
夏树杰把夏明杰另一只一般冰冷的手也拿过来,合拢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哥,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你自责,更不是要责备谁。”
“我和樱樱很想你,很担心你,我们只希望你放弃这份工作,我为你想了很多未来的规划,你想走哪条路就走哪条路,弟弟都为你保驾护航,只要你回到我们的身边!”
“不...不是,哥,只要你不从事危险的工作,你想去哪里实现你的人生抱负都行,我不是要支配干预你的人生轨迹。”
顿了片刻,夏树杰看着夏明杰还是没有明显的反应,又换了一种语气。
“哥,弟弟很委屈,你知道吗?”
夏树杰说完这句,情绪渐渐低落下来,心底里竟然真的开始感觉特委屈,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哽咽,继而把脸埋在手中握着的那双冰冷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