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红茶。”
男人开始沏茶热盏, 让氤氲的香气在室内蔓延开来,还给他也递了一杯。
“你很紧张。”他的声音清冷低缓, 从容如不知此刻正发生的事情。
岑安没有吭声, 也没有碰那个瓷杯。
“你的朋友已经来接你了, 想见到他们吗?”
小青年保持沉默。
“我在很小的时候,也有很多朋友。”裴荼望着窗外的烟尘,还有城间隐约的龙影,神情有些怀念:“他们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也是朋友。”
“后来……他们都死了。”
“我的长姐被卖为军妓,没多久就自戕而亡。”
“鸾族把我的弟弟贬为座驾,踩着他的脊骨游水取乐。”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事不关己的抽离感。
“我做了两百多年的鱼,一路逃到这里,才敢变成原来的样子。”
岑安静默地看着桌面,不给予任何回应。
“你在想什么?”裴荼问道。
他注意到,他在听这些旧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在撒谎。”岑安很冷静:“而且你在用这些话来观察我。”
“如果卖惨就可以哄骗你的话,那确实值得试试,”裴荼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惜没有成功。”
岑安没有放松,只抬眼看着窗外。
他和叶医生的距离太远了,根本感应不到他的灵识,也不可能传递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