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对医生呢?”小青年喃喃道:“为什么他们宁可信网络,都不肯信医生呢?”
岑安以前也被粗暴的对待过,很多次。
做洗碗工的日子并不算好过,有些厨子脾气火爆,免不了要吆喝几句逞逞威风。
他心性单纯,对这些不快的事情也都一笑置之。
问题是,医生是舍己度人的职业,哪怕通宵无法坐下都要做手术救人。
在他旁观和实习的这些时间里,不仅仅是田颇这一个人会这样粗鲁蛮横。
有人会当场训斥医生查体时‘动手动脚’,有人看病时插队不挂号还要求叶肃摆笑脸。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本应要救治他们的人?
叶肃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完全没有和幼儿园小朋友谈心的经验。
“这样……不公平。”岑安看向他道:“那些师哥师姐,他们要学接近十年才能坐在这里。”
可就是有人宁可相信网上的药方和疗法,都不肯听他们多解释一个字。
“岑安。”叶肃简短道:“无知是一种很悲哀的事情。”
“但许多人的无知,都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
家庭条件,成长经历,身边环境的影响——能够保持理性和客观的人,一直都是少数。
而教养这种看起来本应人人具备的东西,在某些群体里其实也是一种奢侈品。
岑安怔怔的看着他,低头嗯了一声。
叶肃瞅了一眼那还蔫着的小绿苗,本来想转身回复几封邮件,敲了几下键盘还是停了下来。
愚蠢的植物就是麻烦。
他直接抬手按住岑安的肩,让两人再次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