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那是——公主殿下……”宁砚泠听李公公戳破了自己相救刘一保之事,嘴头上本能的就要否认。可是终究底气不足,那声音渐次轻了下去。
“公主殿下如何能知道呢?”李公公笑着问道。
宁砚泠终是低头不语,她新近学了个本事,遇着说不出话的时候索性就低下头不说话。横竖她也才十五岁,和她对话的人大多还把她当小孩儿呢。
正所谓强辩不如不辩,好似评书先生说的那些武林中的高手一般,一出招就定会有破绽,无招才是高招。
说来也可笑,这一招还是从何欢那里学来的。橙心不喜欢何欢,可是又提防着何欢,这么一来竟是对她处处留心了。
那一日,橙心照常和宁砚泠夜话的时候就说了:“我最近越看那何欢越不顺眼。”
“哦?”宁砚泠忙着卸妆,道:“你何时看她顺眼过了?”
橙心一本正经地想了想,道:“先前是嫌她背主,后来又恨她拉着绯霞对付我,现在崇安阁那位去了,张太妃回来了。绯霞成了一条家犬,她倒成了丧家犬。”
“丧家犬够凄惨的了,难道她还不会夹着尾巴做人?怎么又惹了我们司闱大人的眼?”宁砚泠抹净了面,又整理了一下额前的乱发,脱了衣裳搭在架子上,一面小心翼翼地抚平襟口和袖口处的褶皱,一面打趣道。
“她尾巴太大了,怎么夹?就说上回不知怎么又冲撞了公主身边的兮青,兮青哪里是省油的灯,先掐着腰骂她不长眼,后来又拿崇安阁那位的事情来说是不是她捣的好鬼。”橙心盘腿坐在宁砚泠的床上,腿上放着宁砚泠的枕头,本来是一手托着腮,这会儿要学兮青,不免双手叉腰,板起脸来做刻薄相儿。
宁砚泠收拾好,也坐到床上,拿回了枕头,嬉笑着挡着橙心的脸顽笑道:“别说,你这个样儿还真像兮青。”
橙心抢回枕头,恨得拍在她身上道:“少促狭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猜那何欢是怎么回的?”
“怎么回的?她看着又不是那掐尖要强的人。”
“可不是呢,她就低了个头不说话,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活像受了欺负。”橙心道,“那旁人看过来,只看何欢一眼,就得看兮青两眼。弄的兮青无趣了,自己讪讪了几句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