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染侧眸看了看男人。
“大概,”裴凌栖音调平平透着微末的快意,“是报复。”
有一种人生性凉薄,很难被焐热,而一旦捂热了他便会铭记上很久。
当年他的玩伴,也不过陆尽染和曲蒹葭。
一朝沦落成他国质子,未来的荣耀几乎断送,回归后只有陆尽染站在城门口巴巴地等。至于她,某天偶遇时,她目不斜视地走过——
彼时他极厌恶女人,尤其是二十往上年纪的女人,年岁相当的要稍稍好些,是她亲手打破了他的期望。
更别说他亲耳听见她用高高在上的态度谈论他将会多悲惨。
这心结有点幼稚,但是他不否认,看似很小的一件事让他记了很多年。
曲蒹葭目光重重地晃了晃,她明白那两字指代着什么,更明白由他说出的报复没有字面意义上来得浅显。
他……原本对待她是不一样的,被她亲手毁掉了。
裴凌栖掸了掸袖口,大步流星地、头也没回地离开。
陆尽染最后瞥了眼身形摇晃的红妆女子,目露厌恶地跟上去。
丞相府门口。
一刻钟前的门庭若市变为门可罗雀,颇具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