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盛晗袖缠缠绵绵的调子,再配以可怜巴巴的眼神,“王爷莫不是已经处于厌弃我的边缘了?” 裴凌栖想起那日她对莫凛道谢时的笑容,还有感谢宋温款待的神情,哪个都没有她此时的模样虚假。 当初她提的唯一算条件的问题,便是希望他能保护她,可此番他没能护好,她却不吵不怨笑脸如花。 这的确叫乖巧,可他又何时命她如此乖巧了? “盛晗袖,”男人压低声音,黑眸里某种情绪翻涌,“什么情况下才是真正的你?” 少女更加茫然无辜,讷讷地反问:“王爷,我这样不好嘛?” 说得难听点,他们现在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没感情又没名正言顺,她哪里做得不合格? “好。”裴凌栖嗓音冷沉,沁着薄薄的怒意,“好,好极了。” 曾经他喜欢她的灵动活波搞怪,仔细回想便如同不着痕迹地为迎合他定制的假人。 后院里最需要她这种不吵不闹安安分分的女人,但是他气得很想把人扔去床上恶狠-狠地收拾一顿。 盛晗袖看到男人握起的拳头,某个瞬间真有点害怕自己被暴力对待,她不明白,本来能翻篇的是搞复杂了干嘛。 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裴凌栖深呼吸一口气,沉着俊脸起身大步离开。 “王爷?”她是不大想叫他的,可不表示挽留的话,估摸着这件事会恶化。 “本王还要忙!”他语气微重地开腔,伴随着他走出门,那句“你跟你的狗玩吧!”传进了盛晗袖耳中。 十五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悲催地从门槛上睡下去,它起来揉着生疼的鼻子,主人在偷偷骂它么?! …… 裴凌栖这一走,到深夜盛晗袖都没见着他的人影。 晚膳时秋月说王爷就在书房用了,她“嗯”了声说好,王爷忙么,她理解。 何况大佬又没有天天陪她吃饭的义务。 接着秋月欲言又止,她瞧见了也当没瞧见,乐得自在的一人独享整桌的菜肴。 然后俩小婢女伺候她洗漱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谈论“王爷怕是要忙上几日”,赤果果地暗示她去顺毛。 盛晗袖好似领悟了精髓,便吩咐她二人,“你们记得送些点心茶水去书房,王爷累极便容易饿,吃食得常备着。” 秋月冬雪双双噎住,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比她俩年长些沉稳些的红衣。 红衣暗叹一句,只道:“你们按姑娘的嘱咐做吧。” 盛晗袖毫无心理负担地躺回床上,“红衣,麻烦吹了里间的灯。” “姑娘……” “今天刚从宋家山庄回来,我有些累了,想先睡觉,也请你帮我向王爷请罪。” 先是“麻烦”后是“请”,将红衣斟酌好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她无可奈何地行了礼,“是,姑娘。” 左右思量着,王爷先前想姑娘闹,然而姑娘不闹,现下想姑娘去书房找他,姑娘又不去…… 但总归姑娘这算是闹了起来,也如了王爷的意,闹完便还会好的。 两刻钟的功夫,秋月她们两人战战兢兢地返回,见了红衣细声细气地道:“我们送去点心,王爷先是让我们放下,随后不知怎的,竟扔了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