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母江,又看了老疯子,再看了看他手中的枯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这种前后巨大的逆差,差点没忍住让人生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样?”
“前辈当真是剑可通九泉,气盖生死簿。”
老疯子嫌弃地摆摆手,“哪个是来听你给我拍马屁的,我问你刚才我剑意流『露』,你感受到了吗?”
老疯子的批评很是让我尴尬,连忙应道,“感受到了,感受到了。”
“那么在我的剑意之下,你觉得这大江大河,又变成了什么?”
“不足三步宽的小溪。”
老疯子抚掌大笑,“那你说我剑意厉害吗!”
这老疯子前面我夸他,他还显得挺不开心,现在又要我夸他,我真是有种打掉牙往肚里眼的难受。
“厉害,厉害!”
老疯子仿佛没有因我的回答而动容,他的面『色』又恢复先前的冷淡,“那我请问你,在你的剑意之下,你又能将这面前母江,变成什么东西?”
老疯子话如利刺,顿时将我的心打了个对穿,当即我就愣在了原地。
“剑意乃天地意,剑势则天地势。若想剑势为你加持,形成剑意,则需要你人有势。人势从哪里来?从你眼中来,倘若你眼界锁在一江小鱼之上,虽然我也不能说这有什么问题,毕竟剑寒那一套我理解不了。但是在我看来,如此之后,你的剑,得不到势,便也形不成意。无势无意,你的剑法永远是固于自身,在真气,剑招,剑法等等之上纠结许久。在我看来,便是落了下乘。”老疯子张臂用大江入怀,鲸吸又吐,带着些许怅然道,“当初我悟剑道,是在奕剑宗的接天峰。时觉天地飘渺,万物须臾,那一瞬间便将天地意化为我身,感这天下为我而生。自此我的剑法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之后再出世与人交战,从来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因我剑法张狂不羁,每逢交手之前,便要立下三剑之约,倘若我三剑之内不得胜,则此生便弃剑不用。可惜这世上凡夫俗子太多,与我交手,在我剑下过得一招,便自称厉害。过得两招便自是独步,与我对上三招者...”
老疯子到此一笑,“与我对上三招者,都是死了。所以天下人送我外号,剑三狂。”
“您是奕剑绝前辈?!”当老疯子说出那剑三狂的时候,我顿时就跳了起来,“您是奕剑绝前辈?!”
但下一刻,我就将剑提了起来,“怎么可能?!奕剑绝已经死了!你休得骗我!”
老疯子面对我激动的诘问,并没有做任何反驳,反而叹了一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奕剑绝,早就死在了奕剑锋的剑下。我连他一招都没接下,还被他饶了一命。这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老疯子的话让我心『乱』如麻,“他饶了你一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