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身看您日夜操劳,真为您的身子骨担心。夫君,要不您也把政务分一部分出去,也好不这么劳累。”
“唉,我也想啊,可是咱们大历国刚建国不久,我实在是不敢撒手不管。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有时候一钱银子我都想掰两半花。就这样我稍微松懈一点,户部还都弥补不上呢。”
李王氏叹道,“夫君啊,身为相国,您却操劳着帝君的重担。这样下去,也难怪坊间会传出谣言。与其这样,您还不如当初就接掌帝君呢。”
李建山心中一动,目带威严的看了夫人一眼。身为侦辩司出身的老江湖,夫人的话中含义他岂能听不出来。
李建山喘息了两下,平静的说道,“夫人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李建山何德何能,敢坐帝君这个位置。即便是现在身为相国,我都觉得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夫人,你要记住一件事。这大历国是段琅打出来的,除了段琅之外,没人有资格坐在帝君的位置上。我不行,张大哥不行,其他人更不行。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我李建山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知足了。当然,你也不必担心段琅那小子会对咱们有什么想法,我们当初历都城的铁三角,不是一两句谣言就能击破的。否则,我也不敢这么大不敬的一口一个小子了。”
李王氏站起身,尴尬的笑了笑,“妾身怎敢有此意,只是担心谣言对夫君不利而已。既然夫君这么说,那妾身就放心了。对了,我跟蒋夫人约好了教她作画,您看妾身这脑子,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夫君,如果没有什么吩咐,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李建山点了点头,“嗯,去吧,见到蒋竹明也替我问一下,户部的库银总额,请蒋大人赶紧报给我。现在好多地方都伸手要银子,我得知道家底子还有多少。”
“是,妾身知道了。”李王氏说完,微微施礼退了出去。
她这边一走,李建山的脸色渐渐寒了下来。刚才当着夫人的面,他故作平静。但是李建山知道无风不起浪,必须把此事消灭在萌芽之中。李建山把府内总管召了过来,专门询问了一下坊间谣言之事。这不问还好,一问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是谣言四起,恨不能传诵李建山已经成为大历国真正的当家人。甚至不少基层官员,私下里开始成他为建山帝君。虽然与继山帝君一字之差,却让李建山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李建山没想到传言这么剧烈,内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知道这种力度的谣言,绝不是坊间散民能够传播开来。看样子,是某种势力在背后驱使。为了不引起误会,李建山决定亲自给段琅修书一封说明此事。但提起笔来,李建山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甚至他都觉得,任何的解释都有些荒谬。最后,李建山干脆就写了短短的一句话。
“段琅,你这家伙最好快点回来,不然我李建山可就称帝了。”
李建山知道这样的语言,段琅与张如明都能看得懂他的内心。越是这种直来之笔,越能显现出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李建山命人把他的手笔转交给周广记,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段琅。另外,李建山当即命人严查此事,暗中查找谣言的源头。
中都城天师府内,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上官天师喜得麟子,这绝对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后院内室之中,阿朱半靠在卧榻之上,手里却拿着各地密站传来的消息。周广记坐在太师椅上抱着名义上的外孙,脸上笑的跟花似的。身为舅舅的周虎,也没有避嫌,四平打马的坐在床榻之边。
阿朱放下手中的密信,抬头说道,“师父,最近坊间的谣言,还是暂时不要告知段帅了。他那边战事正紧,没必要为此事分心。再者说,有建山大哥这封手书,相信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周虎却说道,“四妹,有些事不得不防,我觉得还是告诉一下为好。现在中都城的官员,私下里议论很大。而且咱们那位相国夫人,去其他官员府里的时候,恨不能以帝后自居。别说是其他府邸,就算来四妹这里,你瞧她那高傲的样,我看着都来气。别忘了这里是天师府,我妹夫上官天师可是与帝君同位。”
阿朱不在乎的笑道,“二哥,人家是书香门第,那是孤芳自赏,不是高傲。”
周广记也跟着说道,“阿朱,我赞同你的意见,把西越老七传来的消息列为重点,中都城的事情,就暂缓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