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准目光一挑,“怎么,朱大人对陛下心有怨恨?”
朱文俊叹息一声,“三年牢狱之灾,你说呢。不过怨归怨,在下还是要为大夏尽忠职守。”
冯准苦笑道,“当年你我都是辅佐德章太子的朝臣,只是没想到紧要关头功败垂成。此乃天意,这也怨不得谁。既然德隆重新重用了咱们,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也是做臣的本分。”
“那这么说,我还要感谢这场兵灾之乱了。如若不然,恐怕在下只有老死狱中的下场了。”朱文俊带着怨恨说道。
冯准心中一动,看了看左右不远处执守的兵卫,低声说道,“朱大人,你觉得这场战事~会如何发展?你我都不是外人,可以直言。”
朱文俊微微一愣,略一犹豫,低声说道,“西越南平同时进军我大夏,加上段琅从中作乱,这场战事兄弟觉得~很难。”
“怎么,你觉得宏亲王挡不住南平进军的脚步,还是马如正守不住历都城防线?”
“宏亲王毕竟老了,沉稳有余,但缺乏背水一战的勇气。这样一来,他会错失很多的机会。至于马如正,他的兵马已经被西越陆慕钉死在历都城,根本无法前来支援。一旦宏亲王这边全线败退,只能全力防御京都。这场战火,或许会逼着德隆割地求降。”朱文俊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开门见山的说道。
冯准很平静的看着朱文俊,“宏亲王把咱们这些老臣招入麾下,足以说明宏亲王也预判出这种严重的后果。不过,老夫到觉得,可能比朱老弟预计的还要严重。”
朱文俊一愣,“怎么,冯兄觉得大夏会~灭亡?”
冯准点了点头,“你别忘了,这里面还有历都城的兵马。一旦段琅与南平达成了暗中交易,宏亲王的新军根本无力抵抗。南平与西越动了这么大的手笔,你觉得割让土地他们就会满足吗。就算这两家满意,那段琅呢?他会同意吗。”
“冯兄,你觉得段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外寇勾结吗?”
“朱老弟啊,什么叫天下之大不韪?这个前题你得有天下才行。如果大夏亡了,天都要变了,何来的天下之大不韪。其实这次出兵,咱们根本就不该招惹历都城的兵马。宏亲王自以为是一招妙棋,实际上是引火烧身。”
朱文俊一怔,“那你为何不阻止,反而对历都城的兵马痛下杀手?”
冯准狰狞的说道,“因为我恨他们,如果不是段琅在皇家校场翻盘,咱们子孙后世都能享受这种荣华富贵。哪像现在,翰林院那些酸腐居然也敢给老子脸色看。所以,我不但要杀,还要让段琅痛入骨髓。”
朱文俊看着冯准,忽然苦涩的一笑,“其实,我本可以阻止你去故新郡。但你我想的一样,三年的牢狱之灾,我必要让段琅付出代价。即便看出了问题,我也不想阻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