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张进的千总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大人,这城墙低矮破旧,即便用门板加固恐怕也无济于事。”
闫发成目光锐利,透出一丝杀气,“怎么,你怕了?大敌当前,任何敢违抗军令者,军法从事。”
张进一愣,赶紧抱拳说道,“将军,您误会了。小的虽说微不足道,但身为大夏军士,战死疆场又有何惧。小的只是觉得,是否在城外也设置一些布局。即便要战,哪怕多杀一个敌人,死的也够本了。”
闫发成一怔,诧异的看着张进。这几日他心事重重甚至心灰意冷,只求痛快的血拼一场。倒是对防御布局方面,没想这么多。毕竟面对南平几十万兵马,闫发成知道根本无力阻挡。但是张进的话,让闫发成心中升起了一丝豪迈。
“不错,多杀一个敌人,京都的将士们就少了一个对手。兄弟,刚才我错怪你了,在下抱歉。”
“不敢不敢,将军大人言重了。”张进赶紧躬身说道。
“张进,马上带领两万人马,在城外设置陷马坑绊马索。只要你能想到的就去做,如若此战老夫不死,必会为你请功。”
“多谢将军大人,得令!”张进说完,转身向城下跑去。
闫发成看着城上执守的年轻兵卫,这些人跟随他冲击过双封山,血战过西宁城,没想到会在这里进行一场孤立无援的战争。闫发成戎马一生,生死早已看淡,不过他希望这些年轻人能够活下来。他们还很年轻,不应该就这么浪费掉宝贵的生命。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没有将士们堆积的白骨,就没有帝国宁静的家园。这是将帅的指责,也是国之将士的使命。
益明城紧张的加固防御,五日之后清晨,闫发成收到斥候来报。南平前锋兵马距离城池不足五十里,从战旗数目来看,足足有十五万大军。
闫发成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当即下令,“来人,封闭城门,准备待战。”
五十里的路程,骑兵加步战营不到半日即可到达。等候多日的大战,终于要来临了。兵卫们神色紧张,即便经历过战火,在生死抉择面前他们依然有些颤栗。
午时一过,南平大军凛冽的战旗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旌旗招展,前锋将旗上绣着一个‘胡’字。闫发成披挂整齐,手持战枪站在城头之上。
南平大军在城外一箭之外停了下来,前锋大将胡天壮看着城上严阵以待的兵卫,不禁想起了往事。几年前就是他率领五千兵马在五粮城长林峡谷一路击杀,最终却被段琅带着十八亲卫援驰,胡天壮丢盔卸甲无功而返。
现在重返大夏,胡天壮发誓要血洗当年的羞耻。可以说南平将领之中,只有他真正领教过历都城兵马的厉害。那种不畏生死的顽强,让他觉得非常可怕。但历都城是历都城,眼前面对的只不过是大夏朝堂的溃军。这些兵马在镇陵关居然一箭未放就仓皇撤离,让胡天壮有些嗤之以鼻。
“去,上前喊话。”胡天壮吩咐了一声。
一名兵卒跑到城下,对着城上高声喊道,“益明城的将士们听着,我家将军兵临城下,如若出城投降,饶你们不死。胆敢抵抗,必将血洗益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