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的是,断锋乃是按照大马士革刀的工艺标准制造,堪称削铁如泥,即便是大魏最上乘的制式武器都难以抵挡,更别提草原人劣质的生铁马刀。
满都拉住马缰,愣愣地望了一眼手里的半截马刀,心中顿时骇然。
徐锐缓缓转过身,笑眯眯地说:“方才让你先手,现在轮到我了!”
满都闻言没来由地心中一寒,后背上竟生出一层鸡皮疙瘩,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心道徐锐只有一把长剑,没有骑马,身上还披着影响行动的大氅。
就算那把剑真的是件神器,可是只要自己脱离长剑的攻击范围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这里,满都悬着的心迅速落了下来,双腿一夹马腹再次跑了起来,同时他取下背在背上的长弓,远远地瞄准徐锐。
徐锐冷笑一声,身影忽然一花,竟原地消失不见。
“怎么会!”
满都一惊,仔细一看,徐锐正贴着地面朝他飞奔而来,速度竟比他胯下的战马更快三分,而且角度刚好在他身后,处于射击死角。
他心中一紧,连忙用脚勾住马蹬,身子向后一扭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开工射箭。
这也是满都马技和弓弩极为娴熟,换在天启卫,恐怕能以如此姿势开工射箭的绝没有几个。
然而即便如此,徐锐面上依旧没有任何慌张之色,只见断锋在他手掌中挽出一朵剑花,他右手忽然抓住剑柄,“仓啷”一声清脆剑鸣划破平静的草原。
与此同时,满都终于瞄准徐锐,轻轻松开指尖,手中弓弦立刻反震而出,尖锐的箭羽脱手而去,直奔徐锐眉心。
可是箭刚刚离弦却突然从中间一分两半,如折翼的鸟儿一般直直朝地下坠落而去。
满都还来不及惊讶,忽觉身子一轻,好似和胯下的战马一起突然飘了起来,紧接着同先前的箭羽一般跌落在地,“咣当,咣当”地滚了几圈。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摔得七荤八素的满都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扔掉手中长弓,紧紧握住只剩半截的马刀。
他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明白方才的箭羽是如何折断,自己又是如何从马上落下来的。
等到他抬眼一看,面前哪里还有徐锐的影子,只有自己的战马倒在血泊之中。
战马的四条马腿已经不翼而飞,方才跌落似乎又折断了脖子,现在正奄奄一息地望着自己,目中泪光闪闪,似乎知道命不久矣,正在同自己悲伤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