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一个废弃已久的旧校舍能让这位大爷看上,就是一件十分稀罕的事。
就凭席尧这人,这么一明晃晃的大佛在眼前晃悠来晃悠去,谁敢真当他不存在?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最急的就是心里有鬼的唐宓,她眼神慌乱:“可,可是……我……”
绞心脑汁地想办法将席尧赶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没有忘记自己在席家是个什么身份,这个男人在暗地里不留情面的手段也让她刻骨铭心,席尧都那样警告过她了,万一江一航的事情被他发现,那……
她自己不要紧,毕竟怎么说都是已经卖身给席尧了,可若是连累了江一航,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任凭席尧再怎么算无遗策,也想不到只是这么短短一瞬,唐宓能脑补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别说莫干市这地界上根本没有哪件事能瞒得住他,更别提这江一航一看就来历可疑了!就说当年唐宓无意中看到他惩罚叛徒的事,要不是她自己没事瞎鼓捣,不顾手下的阻止也要硬闯进来,能被血肉模糊的现场吓到吗?
诚然自那事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警惕了许多,但那是席尧以为她胆小被吓到了啊,还特意叮嘱了手下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带到别墅里进行。
哪知道自己难得发一次善心都被人当做驴肝肺。
打死席尧也想不到,唐宓竟然把这件事当成了对她的警告。
唐宓面对着席尧,身子微侧,脚尖向外,这是一个随时逃跑的姿势。
席尧依旧坐在床边,很轻易地便能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唐宓的态度,也没多说什么,只顺口提了一句:“听说你那儿在收拾屋子,需要我帮忙吗?”
满脑子阴谋论的唐宓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好悬没当场蹦起来,定了定神,强自镇定道:“不用了,我收拾的差不多了。”
席尧点了点头,屁股都没动一下。
见满屋子的人依旧安静如鸡地看着他,恍然大家似乎都在等他发话。
盯着怀里的抱枕出神一秒,再抬头时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他又是那个万事波澜不惊的席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