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施主只会跟他这一路到梵音寺,若是她以后离开,难不成他还要一直守着她不成?
玄空想到这里,叹息一声,抬手拍了拍疑惑看过来的玄印的肩膀,起身离开马车。
之后每一日,玄空都会来给宁宁送吃食,偶尔陪她在马车里下棋消遣。除此之外,他对宁宁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既不主动亲近也不刻意疏远,宁宁将他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但她视若无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依旧想干什么干什么。
宁宁每天就拉着他,后来知道玄空做的素斋味道极佳,就让找上她跟过来伺候的属下找来素食让他做饭。当然她也不是白让他做的,每次吃完饭就是他们的饭后消失时间,宁宁会跳下马车和玄空切磋武艺,互相探讨武学上的问题。
每到这时候,两人比划的空地总会围着一大群人,有梵音寺的,也有凌月教的,还有一小部分纯粹是路过看热闹的,久而久之,梵音寺的和尚与凌月教的妖人关系反而亲近了起来。
到了梵音寺山脚下,玄空的武艺更加融会贯通,而有了修炼习武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在没有心思想关于宁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再走不久就到了台阶,路上偶遇三五信徒,走过长长的阶梯,终于到了梵音寺。刚走进大门,迎客的小沙弥对玄空施了一礼,告知他有一位自称是苑秀儿的妇人找他,刚好今天又来了。
苑秀儿竟然折磨快就找上门来了?
宁宁第一时间看向玄空,他却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即将见到生母或是仇人的异样情绪,眼神平静如深潭。
宁宁皱了皱眉。
“你既有客来访,还是先去找那位妇人吧,我正好有事找一趟济慈方丈。”宁宁对玄空道。
她招呼着玄印让他带路,玄空静静地伫立原地,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师兄,不走吗?”小沙弥询问道。
玄空收回视线:“那位来找我的夫人可有说是什么事?”
“哎……?”小沙弥呆愣了一瞬,这还是第一次玄空询问事情来由,“不、不知道,她说只有见到您才肯说……”
玄空眼睑微垂,抬眼时重又微笑了起来:“嗯,走吧。”
可当他推开房门,饶是早有准备,骤然目睹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面容,玄空依旧猛地心头一缩。
“……苑施主,不知你找贫僧有何要事?”玄空这样看着正前方纤细柔婉的女子,压抑着心头的激荡,这样平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