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宁文远的视线要扫到他们这里,明久陵不舍地摩挲两下柔软的小手,收回手夹了一筷子菜到宁宁碗里,在未来岳父审视的目光下正襟危坐,俨然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宁文远狐疑的视线在自家女儿晕红的脸上打了个转,没看出什么来,又被谢昭拉去一旁下棋了。
两人亲事算是过了明路,不过宁宁还不至于天真地以为亲爹这一关真的好过。
直到宁文远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宁宁乖巧温顺的笑容瞬间消失,一把将明久陵推进帐篷里,拉上门帘,将一干八卦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快!把衣服脱了!”宁宁“凶神恶煞”地瞪着明久陵。
“娘子好热情啊。”明久陵斜斜挑起眉,眼含戏谑,“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看为夫的身体吗?”
“少给我打马虎眼!”宁宁等了一会,见他没动作干脆自己动手,三两下扒了他的衣服,“我爹一定跟你动手了吧,你又不能还手,肯定受伤了。吃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动作比起往常很不自然。”
话落,男人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她扒得干干净净,露出结实流畅的线条,和紧实的八块腹肌。
宁宁却无暇他顾男色的诱惑,目光落在他身体上青青紫紫的淤痕,瞳孔骤然一缩。
连忙转身从帐篷里翻出药香,细致温柔地为他伤口消毒,上药,包扎。
从伤处传来的刺痛感实在令人无法忽视,明久陵身体忍不住轻颤,见宁宁抿起双唇严肃的模样,便安慰她:“岳父大人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教训,谁让我拐走了他的宝贝女儿呢。放心,他老人家下手很有分寸,只是些皮肉伤,看着可怕实际并未伤及筋骨,敷上金创药,不出两天就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到了。”
最多也就是痛了点,这点伤他还是受得住的。
再说,他作为明家军主帅,如果因为受伤而导致战前发生变故,那就太可笑了。
宁文远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不至于连这点分寸都没有。
这些道理宁宁也懂,只是理智上明白,感情上却难以接受,尤其是当她给师兄后背上的伤口上药时,看到那一片更加严重的伤口,青红交错,有些甚至破皮渗出丝丝血迹,衬着他白皙的皮肤尤为可怖,宁宁手一抖,眼底浮现心疼,眼圈登时红了:“我爹他还给你上藤条了?他怎么能这样!”
藤条之刑,是药王谷弟子犯大错时才会受到的惩罚。幼年时,她曾见过一位师兄因开错方子导致病人病情加重,为此受三十藤条。
如今看明久陵的伤势,怕是一百下都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