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咄咄逼人的方式尚且不说什么,他的普通话极其晦涩难懂将使刘云摆出一副疑惑的脸。于是请求再说一遍。
意识到方言已经彻底征服自己对改变所做出的努力,立时感到疲惫不堪,冒然流出气急败坏的天性,继续重复说,一个字一个字,好像把对方理解的能力当做了白痴。
“你啊应啊该啊这啊样啊去啊说,‘有啊什啊么啊事啊要啊通啊知……’”
“很抱歉,您是不是想说‘有什么事要交代?’”
此次印象极其恶劣,无论谁都无法忍受对方罅隙。刘云突然想起心中一直以来对南方人特有的印象:咬文嚼字的坏毛病。
不过,交谈还要继续,事情总要由人解决。息事宁人无论如何都是很好的处理方式,因为大家在一起不是为了去争吵。最终,双方做了某种妥协,事情划上了句号。
刘云下了楼,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头,避开熙熙攘攘的人潮,当内心宁静再次握在自己掌心,他正驻足望着一对争吵的路人,也许那份雅兴是想把内心的宁静挽留的更久一点。
很长时间过去没能听懂两人说了点什么,至少有一点被看出来,修车人因散漫招致矛盾的光临。“这世界充满感叹,人心不古,或许只有宣扬共同的理想,那种卑微的事才有绝望出现的可能。”刘云惘然若失地想起了这些,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
写字楼里未久发生的事不甚了了,生性谨慎真叫人吃不消,正在一步步拖垮自己的心,也许正因此才让前天那个陌生人有机可乘,说什么自己不像内蒙古人,为此,我只能默默地接受这样的判断,但无论如何,适才丢下最在意的东西总不能心安吧,除非看到结果,毕竟自己的钱装进了别人兜里,可是,刘经理理直气壮的方式着实看不出一点问题,他说交了五百元押金胸前就可以别上醒目的徽章,便可以随意出入工作场所,不再会遭到保安的阻拦。刘云心想。
缺少主心骨将使刘云轻易相信别人,为了体现出真诚,尽快找到工作,他只能这样做。其实,之前交付五十元时,信任之塔已经建起,对于刘云而言面前只有单选题,单纯会被人轻易糊弄过去。
刘云一动不动地看着争吵中的他们俩,好像自己站在了矛盾对立面,充当起正义的判官。“矛盾的一方总是有错在先,不然怎么能使另一个人如此动怒呢?”按照这种逻辑,他继续想,“自己心里面隐隐的不安必定是刘经理造成的,真希望这个人把事做好,不留下任何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