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慕一辰懒懒地“喂”了一声。
“我现在去接她。”陆元赫冷声开门见山,实在不想给慕一辰什么好气儿。“网上的事我会处理,希望你也吸取教训。”
“这一大清早陆少怎么火气这么大,”慕一辰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喝了一口牛『奶』,“我觉得照片把我拍丑了你觉不觉得,我明明是左半边脸更好看的。”
“你好自为之。”陆元赫觉得快没耐心了。“她是不是住在你家开的酒店了,我现在过去。”
慕一辰这才放下手里的报纸,收敛起了神情,换上了沉静的面『色』。“酒店的人告诉我,她一大早去医院了。榕城第一医院。”
“医院?”陆元赫凝眉,“她去医院做什么?”
“好像是去做蠢事,她那家人可真够奇葩的了。可是我感觉她更奇葩。你看着办吧。”
慕一辰刚说完,陆元赫就赶紧让司机调转了车头,直奔医院而去。慕一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对着空气发了一阵呆,好像是对陆元赫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英雄救美的机会,就留给你了。”
此时此刻的白鸽,正坐在出租车上朝医院疾驰,对早上的新闻毫不知情。她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两只手不自觉地攥紧,绞在一起。
被慕一辰和慕夫人送回酒店之后,白鸽一整个夜里都在翻看从白家拿回来的白筠的遗物。
照片上,是从刚出生,到二十几岁的妈妈。白筠气质超凡脱俗,那张脸也是让人过目不忘。很多照片都是和白云鹤一起拍的,幼年时候兄妹俩每年都会去照相馆合影留念,长大了也保留着合影的习惯,两个人站在一起,像双生子一样。
在白筠留下的大大小小好几本日记里,白筠用很大篇幅,细细碎碎地记录着哥哥对她的疼爱。
【白云鹤的第一个月工资全给我买了裙子。】
【白云鹤说要给我找个会做饭的嫂子。】
【我的演奏会,白云鹤翘掉了毕业典礼来看,连学士服都没穿上,真是傻透了。】
字里行间,白云鹤简直就是一个妹妹奴。
在白筠或细腻或笼统的叙述里,有两件童年的事,被用很感怀的语气提起。
一次是,全家一起去动物园玩,白云鹤抱着白筠,从熊舍的上面看黑熊。白筠的小腿踩在高台上,突然突发奇想问白云鹤:“哥哥,我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