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悠!”
胸口涌动着一股血气,令栖妙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她盯着楚父,继续问道:“觉得我让你丢脸了,让你不舒服了?那你又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
以前勒令不许我碰钢琴,现在为什么又要叫我去参加表演?
以前只许你的大女儿风光,只因为她听你的话。二十多年未曾惦记过我,现在惺惺作态什么!”
楚父面色铁青:“住口!你喝太多了,已经失态了,快回去!”
“你以为我得到了金钱,得到了普通女孩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但是我也失去了一个作为普通人的权利。
我所能感受到爱的能力,我的自由,我的未来——统统被你扼杀了。”
她就像一只被囚禁在黄金笼里的荆棘鸟,一刻也得不到自由。她的前半生,后半生,都被一根名为生育的线紧紧勾扯,一刻也得不到放松。
“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没有生在这个家。”
一通话说出来,大概是怨气纠结太久,仿佛整个人都轻松许多。或许是她的话令一些人深有感触,有女宾忍不住眼泪,不动声色地擦拭掉。这种场合是千万不能哭出来的,只会被别人耻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楚父气得整个人都在发颤,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
“离了这个家,你将一无所有!”
栖妙本没有这番意思,听到楚父的话,却像是找到一个理由。
她背对着楚父正准备离开,忽然别过脸望着楚父,微微一笑,顺从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挑衅。
“那我就试试。”
语毕,她动作轻柔地将香槟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朝着大家微微点头表示歉意,大跨步离开了酒店。走出酒店的一刹那,仿佛整个人脱离了束缚在天上飞。
她的翅膀是那么轻盈,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水的潮意,令她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