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远被判给了他的母亲,在离婚之前,卢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并没有什么生存技能,在离婚后,她只能去给人家当保姆,赚取自己和儿子的生活费,以及卢文远念书的开销。
或许是觉得被外头的女人抢走丈夫十分丢脸,离婚后,卢母断绝了和所有亲戚朋友的交往,除了去雇主家洗衣烧饭的时间,几乎都躲在家里不出门,不与外界交际,就“卓芜”的调查看来,自从卢母离婚后,脾性就变得有些阴沉。
她同情卢母的遭遇,却没有办法圣母到接受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有这样一个婆婆。
在诸多考虑之下,她依旧保持自己最初的看法。
她要求女儿和卢文远分手,女儿答应了,但她给出的条件是让母亲打掉肚子里那个孩子。
木婉婉对于卢文远的喜欢还不至于到达为他要死要活的地步,可“卓芜”肚子里那个孩子却让木婉婉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父亲去世了,母亲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可要是母亲肚子里那个孩子出生,木婉婉可以想到母亲会花费多少精力在那个不会说话,只会哭闹哇哇叫的婴儿身上。
等到那个时候,她不相信妈妈能够做到完全公平。
比起和卢文远分手,她更不愿意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抢走。
这个提议很荒谬,可“卓芜”最后还是答应了。
她太累了,除了连锁餐厅的工作,她还要学着接管丈夫留下来的那些生意,在繁重的工作压力下,她还要面对来自女儿的不理解,和对女儿那段感情的担心。
“卓芜”根本就还没有从车祸的阴影中走出来,不知不觉中,她的抑郁程度已经加深了。
在出院的半个多月后,她见红了,医生说她已经有流产倾向。
高龄保胎本就不容易,在此刻的环境下,“卓芜”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和健康的生活作息显然不太现实,而且面对长女的极度不理解,“卓芜”也开始怀疑自己执拗的生下肚子里那个孩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她将要失去女儿的时候。
她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经历给予肚子里这个孩子完整幸福的童年,也担心无法平衡两个孩子的重量。
因此在木婉婉提出这个建议后,“卓芜”看着妇产科医生给的住院保胎单,最终绝定终止妊娠。
在从人流室出来的时候,“卓芜”的大脑完全是放空的,她的心被挖掉了一块,丈夫离开后最大的寄托,就此消失了,她亲手扼杀了自己孩子的性命。
“卓芜”的心理问题越发严重了,可包括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在“卓芜”堕胎后,木婉婉也和卢文远分手了,母女还想像以前那样相处,可她们心里都清楚,原本亲密无间的母女之间参杂了木峰的死,那个孩子的死,木婉婉初恋的无疾而终,终究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