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藏着事,凌子怀向五皇子请完罪后就匆匆离开。
他爹并不想那么早就站队,现在朝堂上局势不明,皇帝痴迷于炼丹修道,朝政更多把控在大太监严忠英手中,几位已经接触朝政的成年皇子不满皇帝宠信宦官,同样的,严忠英这个阉党也不肯轻易交出手中的权柄,怂恿皇帝弄了一个叫做内监府的机构,专门用来调查朝堂之上别有二心的臣子,借着内监府,严忠英铲除了不少反对派,在朝堂之上的声势隐隐压过了几位皇子。
凌尧栋冷眼旁观了几次大皇子、三皇子等人和内监总管严忠英的争锋,见那两位成年的皇子连一个太监都斗不过,心里十分失望,他想再等等,等到其他几位皇子长成后,依照他们的资质再做打算。
反正昌平侯府蛰伏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些年,大不了,昌平侯府永远保持中立,即便不能得到从龙之功,也比站错队,最后被新帝清算来的好。
祖父去世后,凌子怀被父亲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导,自然不会作出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任何一位皇子亲密交谈的事,即便那是不受宠的五皇子。
对方毕竟还是蒋贵妃的养子,而蒋贵妃的亲子七皇子李成昱今年已经十四了,自从乾帝迷上炼丹修道后,皇宫就再也没有皇子公主降世,作为乾帝最小也是最受宠的皇子,蒋贵妃派系不可能没有争帝的心思,在外界看来,五皇子也是蒋贵妃派系的,和他交好,或许会让人觉得这是昌平侯府对七皇子示好的表现。
五皇子看着凌子怀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淡淡,再次抬起头时,又是那个小心谨慎,总是战战兢兢的小家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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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就是你,给你同房的小羽子下了药,以至于他前一天晚上拉脱水,第二天给陛下呈药的时候没有站稳,把药给摔了?”
内监府中,鬓发斑白的大太监严忠英坐在上首的位置,两个模样的小太监替他捶背捏脚,他则端着一盏茶,轻轻吹散茶水向上冒的热气。
严忠英的外表阴柔中带着狠戾,以及久居高位的威严。
在他面前,跪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回公公的话,奴才对此事毫不知情。”
因为被去势的原因,那位小公公的声音同样有些尖细,只不过他不刻意像宫里其他公公一样捏着嗓子说话,听上去并不刺耳,只有一种雌雄莫辨的中性感。
“哦?”
严忠英颇为玩味地看着底下跪着的那个小太监,倒是个有趣的人儿,难道他以为他做的那些小动作能够瞒得住他?
不过这般年纪,却能够在他的质问下依旧保持镇定,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可造之材。
“听说不久前,小羽子曾和你发生过口角?”
严忠英将茶盖重重盖在茶盏上,茶盏碎裂,茶水溅了一地,就连严忠英身上也沾了不少茶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