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丁和王猷二人互相吹捧之际,方兴正跪在堂下,听候郑芝龙的发落。
在他的身旁,端坐着一人,正是龙傲寒。
方才龙傲寒刚进郑府东门,就见到了郑芝龙,他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挖苦郑芝龙御下无能的话语。
郑芝龙不明所以,又不便向龙傲寒问询,当下悄悄命人去查。
待收到回报,他勃然大怒,正待传令下去,恰巧方兴前来回禀马公子莅临。
郑芝龙不容分说,当场下令将方兴绑了,带到堂下处置。
龙傲寒是熊巡抚的身边人,郑芝龙绝对不想得罪此人,不过方兴也投身中左所多年,而且严格来说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是无意中得罪了龙游击罢了,若是从重处罚,只怕其他部下看了心寒。
郑芝龙的心底,稍稍琢磨了一阵,觉得当着龙游击的面,狠狠地杖责方兴几十大板,让他一个月无法下地,应该就差不多了。
龙傲寒能够在熊巡抚身边混得风生水起,对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自是很有一套,他一看郑芝龙的脸色,便知道对方是想雷声大雨点小,估计也就是打板子了事。
他可不想如此轻易地放过方兴,当下轻咳一声,说道:“郑将军,本来说起来呢,此人是你的部下,我一个外人不应该多嘴。不过咱们是同僚,又都是熊大人提携栽培的人,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这个部下,明知我是熊大人委派来给郑将军捧场的,却这般无礼,你想想,若是熊大人得知此事,他会怎么想?”
龙傲寒搬出熊文灿这尊大神,郑芝龙感觉确实棘手。如果自己的处理结果无法令龙傲寒满意,那么,他必然会在熊大人面前进谗,一旦熊大人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只怕自己的官运,也就止于游击将军了。
一念及此,郑芝龙也只能无奈地下令:“将方兴绑了,推出西门外斩首示众。”
侍立一旁的郑芝莞赶忙躬身劝道:”将军,方兴确实罪无可恕,但今日乃是将军乔迁之喜,不宜见血,还请将军三思!“
龙傲寒冷笑道:“郑将军乃是堂堂的朝廷武官,哪有这许多忌讳?我做了多年的游击将军,今儿个倒是第一回听说,武官动刀杀人还要挑日子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