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井年没反应过来徐酒岁这面色苍白的又是跟着凑哪门子热闹, 薄一昭往外走时, 他还伸手拉了她一把:“怎么了?你别凑热闹了吧?一会儿真的乱起来顾不上你?”
其实是想说,万一你有什么不当发言, 刺激得人家李倩真得跳楼了,那可就真的法庭见了啊,神仙都救不了你!
徐酒岁这会儿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扯着徐井年的袖子让他弯腰凑近自己:“李倩怎么跳个楼还选艺术楼素描教室?”
“因为周末别的教学楼不开门啊, ”徐井年说, “自习室在一楼,图书馆楼顶封死的,上不去。”
“……”
“到底怎么了?”
“&%、#*#米开朗基罗。”
“什么东西?”徐井年微微眯起眼看着他姐,“什么阿基米德?”
“……阿你大爷,米开朗基罗!七年前我拿到中央美院录取通知书后,坐在艺术楼素描教室里, 决定做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留给后人膜拜。”徐酒岁面无表情地说, “于是我用了七天时间, 给十八中素描教室里那个我对着画了三年的石膏头像兄最后画了一副素描, 作为爱的道别, 那副《米开朗基罗》至今被奉为神作, 被挂在教室的正中央。”
“……”
“虚荣心是不对的, ”徐酒岁看着薄一昭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直奔学校而去的背影, 崩溃地搓了搓徐井年的衣袖, “我现在好想杀了自己。”
徐井年沉默地把自己的卫衣袖子拽了回来, 满脸一言难尽,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此事做出任何评价——
“天都黑了,”他干巴巴地安慰,“看不清楚的。”
“我那副画好到让人没办法忽视的。”徐酒岁认真道。
“石膏像素描,只要不是丑得‘米开朗基罗’变‘大卫’,外行人看都一样,信我。”
更何况还有个闹着要跳楼的大活人在,谁会注意一副素描啊!
“……”
徐酒岁转过头,一脸被冒犯地盯着徐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