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他不理会我,单幽幽的道出一句,我抬眸,深邃的墨瞳里看不出究竟,许是隐藏的太深了,这个人,从里到外,都叫我惶恐不安。
心下如此想着,依旧恭敬地应着“都还习惯”。末了,不再多言。
半响,他却起身行至窗前,摆弄着花瓶里那日我与卿扬采回来的梅花,背对着我,道不出喜怒。
良久,他方转身,负手而立,沉声道“你的事,我都了解了,夫人她……”,到此,顿了下,抬步上前,在我的床沿边坐下,却不在接着刚才的话,目光落在别处,而我只看到他的侧脸。
心有不安,试探性的开口“夫人要教训下人,做奴婢的岂有不从,只是日后,蓝翎定谨遵夫人的教诲”。
话才落,耳畔便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呵,很好”。
其实,如此,已经看出,他确实是‘听说’了,只是他自己也对‘听说’的真实性略有探究,夫人的脾气,他定是知晓的,那么对着我,只说的那半句话,是想试探我,对于此是屈是伸。
“蓝翎,你很聪明”。
聪明?呵,只怕是他没想到我对此事,即屈又申了,夫人若想打我,我岂有不从的余地,他定听明白,我是被冤枉的,而日后谨遵教诲,我又必须要忍气吞声下去,谁让她是夫人呢,还真应了她那句话‘这里,她就是王法’。
半响,二人都不再言语,只静静坐着。依稀可以听到窗外被春风吹拂的垂柳打在窗户上的声响。
我忽然想起,那日的疑问,只未来得及问玉姨,想想,终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老爷与我娘亲,可是旧识?”
他似是一怔,只一瞬又轻声道“是”。
我略有不甘,双手紧紧攥住被子,咬唇道“是怎么个旧识?”
果然,一道凌厉的光瞬间扫过来,我垂下眼睑,这是我一直纠结的问题,那日,只想着玉姨要离开,竟忘记问了,可此时,我却想知道究竟什么原因让夫人对我娘恨之入骨。
半响,头顶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娘的琴弹得很好,而我又喜之,仅此而已”。
我方顿悟,原来如此,那日在人前他说与我娘是至交,我便不信的,若当真,怎的我会成了丞相府的舞姬。那夫人何苦这么大的醋劲。
“蓝翎”。他唤了我一声,我猝然抬眸,对上那耐人寻味的目光
听他道“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你都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末了,顿了下,眸光闪过一抹阴厉,口气上也是重了“记住了,永远不要窥觊不属于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