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令老奴在此等候,不得离开半步。”陈公公道。
仔细端详陈公公,那祥和的面容竟未有些微改变!
太过迷惑!
顾不得多想,亦瑶起身匆匆往正殿而去――倒不是担忧徐晟睿安危,只是有无数疑虑困惑着自己,使得她不由自主欲要去揭开这一层一层神秘的面纱,一直追朔到谜底。
推开沉重的朱红大门,冷亦瑶吃惊地看到――大氏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帝徐晟睿跌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布满了惊惧!
见到亦瑶进来,徐晟睿像是见到了鬼,浑身哆嗦了起来,而后仿佛又突然明白过来,恐惧的面容稍有平复,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自己身后,厉声喝道:“这画是你挂上去的?”
这是他亲自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德裕皇后所建的居所――竟然会不知道这幅《冷艳芳菲》图?!
亦瑶心头疑窦顿起,但见徐晟睿虽是厉声喝问,但仍难掩其惊惶恐惧之态,亦瑶不免在心头鄙视这个受到了致命惊吓却硬要强装老虎之人,低眉道:“殿中一切均按德裕皇后以前所置,臣妾并未有些微改动,故此此画也是先前就有的。”
“不可能!不可能!”徐晟睿眼中有惊惶之色:“朕已在十六年前亲手将此画撕毁……”
亦瑶微微一笑,轻轻道:“难道说是……鬼?”
听到这个字,徐晟睿浑身都哆嗦起来,忽然背过身去,指着那幅画,道:“你折磨了朕十六年……不!整整二十年啊!你竟然死后还不放过朕吗?你知不知道曾经的三郎鬓间已有了白发……”说到这里,徐晟睿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亦瑶见了,心中竟然也有些难过。
“不!我要把你撕成碎片、烧成灰!看你还能不能再重返人间!”徐晟睿说着朝画幅扑过去。
“皇上,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对她的爱吗?”
有个声音穿过空荡荡的大殿,飘荡在亦瑶的背后,把她吓了一大跳,侧目望去,却见殿门口凛凛飘荡着一角鸦紫的衣衫,面前那人沉在暗影里,衣袂翩翩,有一种神秘怪异的气息笼罩在全身。
“你?你怎么在这里!”徐晟睿的声音就像是冷夜里的呓语。
兰子骞微笑道:“皇上许久都未到,外藩使节和皇后娘娘都等得甚为焦急,臣就自作主张来请圣驾。”
徐晟睿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忽然问道:“那幅画是你挂上去的?”
兰子骞面色未有些微改变,反问道:“那幅画是皇上于十六年前当着微臣的面将其撕毁,此时却又好端端挂在墙上,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