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了尘提及她被赶出家门之事。青朽的脸色变得更白,本来在这件事上,青朽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太委屈,可了尘却说这事儿是她的责任,这让她更觉委屈难当。停顿了好半天,才不情愿地答道:
“青朽明白。”
“佛曰:‘人人亦可成佛,人人亦可成魔’,”了尘依旧紧盯着青朽,不顾她的心情,神情严肃地继续叮嘱,“你要知道,有时只是一念之恶,便可致人于万劫不复之地,凡事切不可妄为,你可记得了?”
青朽虽然不甚明白了尘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但见她面容严肃,只得应道:
“师叔今日的教诲,弟子定当谨记于心。”
“你记得便好。”
了尘点了点头,转身往屋内走。可刚走到一半,又转过头来伸出手,再次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勉强笑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朽儿,你可知道,今日一别,师父与师叔就再也保不了你了。从今往后,一切都靠你自己了。今后凡事都该多长个心眼,别像现在这样懵懂了,知道了吗?”
“朽儿知道了。”
而青朽哪知了尘的心事,只是见她如此郑重地叮嘱自己,还第一次亲切地唤她为“朽儿”,又思及即将到来的分别,不免也是黯然神伤。
“乖孩子。”
了尘又笑着抚了抚她的脸,待她转过头去,却笑容顿敛。此刻,她的心事更重了,板着的脸似乎连愁容也摆不出来……
二月的一个清晨,天才麻麻亮,在寻常百姓还沉浸在梦乡之时,邢邺城内的商户却已纷纷打开各自商铺的大门,开始忙碌起一天的营生。
而作为城里最大的商号,原本总是准时开门的于记钱庄前,却还是紧闭着大门,一派冷清的景象。
刚开始时,周围商户倒还不太在意,谁家没个特别的日子,晚开一会儿也耽误不了什么生意。可这时间一晃已日上三竿,但看钱庄门前依旧是铁将军把门,丝毫没有开门做生意的迹象。
一些前来兑换银票的客人们见状,也只能站在门外苦等。又过了小半会儿,还是不见开张。有人实在等不住,便上前拍了拍门板,叫唤了几声,但却依旧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