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朽尴尬地偏过头去,避开他的手,低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走路时不小心跌倒,恰好磕到了桌角而已……于公子,男女授受不清,请你自重!”
可此时于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额头的伤口上,见伤口在渗血,一张俊脸顿时皱成了一团,似乎受伤的人是他:
“唉,你是怎么走路也能磕成这样?你看全都肿了,竟然伤得这么重!朽儿一定很疼吧?”
“于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到前边花厅里说话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待久了恐要招人非议。”
青朽一边闪躲着他的手,一边偷偷看向青鸾所在的堂屋,怕青鸾突然出现,看到这一幕,自己便是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于恨听了,想了想便答应了:
“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罢。”
于恨的脚刚跨进花厅,就担心地大声嚷嚷起来了:
“朽儿,你的伤――”
青朽站定一转身,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
“于公子,青朽以为该说的话昨日应该都与你说完了,你与我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你现在却跑到这儿来闹事,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于恨听青朽竟然这么说,忙开口解释,可说到一半,又欲言又止:
“什么?你说我来闹事?朽儿,我是担心你……”
“担心?这就好笑了,”青朽冷冷一笑,丝毫不领情,“于公子平时连父母也不关心,怎么现在突然开始担心起我来了?得你关怀,我青朽是不是该表现得受宠若惊呢?”
“朽儿你、你――”于恨被她的一句话噎得几近气绝,但一转念,又将态度放软,“唉,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不与你争总可以吧?”
青朽走到厅中央的圆桌旁坐下,这回连看也不看他,嘲讽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于大公子什么时候是考虑过别人的处境再行事的?就拿刚才来说吧,你昨夜一定是到哪家勾栏院,被花娘子迷了魂,几杯黄汤下肚便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才一大早就跑来这撒酒疯吧?”
青朽一句接着一句数落着他,越说越生气,却不知自己在说这些话时,那模样像极了唠叨丈夫的妻子,无论从神态到言语,都泄露出浓浓的嫉妒气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