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是大实话,青朽一再叫他“老人家”,他别扭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好吧,您要真不在乎的话,那青朽就直呼您‘老刘头’好了。”青朽见他面色和缓了下来,心知他已经不再生气,这才开口再问了一次,“老刘头,您现在可以告诉青朽刚才出了什么事了吗?”
“唉,这事说来也怪我太大意,被几只小皮猴摆了一道。”
“小皮猴?”青朽有些纳闷。
“唉,是几个毛头小子,趁着我不注意把大石头放到车轱辘前头,我这一赶车,车轱辘从石上碾过去,车身不稳,惊到了小姐,真是对不住。”
“您千万别这样说,错并不在你,下次小心便是了。”
老刘头见青朽贵为相国之女,但待人接物时却极为随和,没有沾染到一丝的骄纵之气,不禁对她生出好感来。可一转头又喊了起来:
“臭小子,你还敢回来?”
青朽顺着他喊的方向看去,见到离马车不远处的一间铺子旁,站着一个小男孩,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衣裳虽然褴褛,但面庞却极为干净,此时正睁着黑亮的眼盯着他们看。
“兔崽子,你还看!还不快滚!”
许是之前被孩童戏耍的怒气还未完全消退,老刘头瞪着眼暴喝,丑陋的脸更显狰狞。青朽注意到,男孩瘦弱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显然是被老刘头给吓到了,但脚下却丝毫未动,似乎并不想走。
“唉,有话好好说,您别吓着他,这不过是个孩子。”
青朽起了怜悯之心,连忙制止老刘头。
“孩子?小姐您可别小看了他。他们这一帮小鬼,在刑邺可算是有名了!偷蒙拐骗,没他们不敢干的。您要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这附近的商户,有哪家不烦他们的?”
“偷蒙拐骗?怎么可能,他还这般的小――”
青朽吃了一惊,再次看向那孩子,瞧着他除了衣裳破烂了些,眉眼倒还挺端正,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透明,一点也不像老刘头口中所说的那种坏孩子。
“您千万别被他们给骗了,,他们年纪小倒不假,做起坏事来也丝毫不含糊。”老刘头哼了哼,露出轻蔑的神色,“哼,都是些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