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水慌忙跪在地上。
“太后恕罪,臣妾,只是想着皇上无聊,便陪着皇上解一会闷,绝没有纠缠玩耍。”
太后冷冷将眸光往顾芳仪身上扫视一番,“大清早便衣衫不整,还要怎样,才能算没有纠缠玩耍?”
顾芳仪又怕又羞,又无法反驳,总不能将罪过往皇上身上推吧,只得红着一张脸,低声说道:“是臣妾的罪过,臣妾恳请太后惩罚。”
“哀家只希望整个后宫,不拖皇上的后腿。皇上是天子,将来是要治理天下的,少时便如此贪玩胡闹,今后怎么能治理好国家?顾芳仪,哀家这次不惩罚你,但是你要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以及,什么时候做。你作为后宫之人,这些,心里面必得有个打算。懂吗?”
顾芳仪只得点头,“臣妾铭记了。”
看到太后挥手,她只得狼狈退下。
荀羽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中的银针。
“母后,刘太傅的病不是还没有好吗?他好不容易病几天,朕轻松几天也不成?”
太后冷笑,“今晨,得到信报,说是刘太傅在刘府,久病无治,已经归西了!”
荀羽吃了一惊,“不会吧?朕看他一向都是精力充沛,那一双眼睛恨不得就长在朕的身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看着朕,唉,这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他叹了一口气,非常惋惜似的。
“是啊,世事难料。”太后看着荀羽的表情勾起一笑,“即使刘太傅当了三十年的太傅,这太傅之位,也不会总是属于他的。如今他死了,自然有人来顶替这个位置,哀家,已经替皇上选好了一个合适的人,由他来接任太傅之位,想来,会比刘太傅做得更长久,也更稳当的。对于皇上,也算是一件幸事!”
荀羽心下暗怒,却没在面上表现出分毫,只淡淡地说道:“母后言之有理。一个位置空了,自然有其他人来坐。但是,也须得,那个位置空得了!比如刘太傅,也怪他得病莫名其妙,死得也莫名其妙,不然,这个位置,终归,还是他的。只因他的学识,在这宫中,也属凤毛麟角。不知母后选中的那个人,学识,可及得上刘太傅?若是不及,朕,可要不服的。”
“这点无需皇上费心,哀家要替皇上选人,自然所有的一切都要考虑周到,不会,让皇上觉得委屈半分。”
说完,轻轻地击掌。
荀羽眯起眼睛,看着一个长相温和的男人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他长发未绾,瀑布一般洒在肩上,随着风色轻轻扬起。他的服色不见得高贵,只是怀中抱着的那一缕白,却令荀羽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