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绯嫣问道:“可有一方只刻着年号的宝印?”
当时,她全副的注意力都投注到密诏的内容上,铭?折起密诏时,她只依稀看到印章上的“兴平”二字,现在回想,并不能确定那方印章还有没有别的字。
小喜在脑海里将铭?的私章全都过了一遍,肯定道:“有。不过这方印几乎没见陛下用过。”
这就对了!这方印应该是专门为万一出现无法加盖国玺的情况而制。如今,国玺在太后手里,陛下的密诏要盖印章,就只能盖这一方。
“就是这一方。”纪绯嫣道。
小喜衔命而去,不多时便去而复返,从怀中掏出一枚由莹润洁白的上等羊脂玉所制的小巧印章,恭敬的奉与纪绯嫣。
纪绯嫣拿着印章步入内间,在矫诏上加盖了印章,方才走出内间,将印章交还给小喜,“此事,万不可走漏风声。”
“奴婢明白。”小喜藏好印章,离开了麟趾宫。
纪绯嫣领着轻容回到内间,将伪造的密诏折好递给她道:“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他手里。至少得赶在莫离收到旨意之前。”
“莫离不也是王府出来的吗,他接到旨意自会通知王爷,何需您冒这么大的风险……”轻容有些想不明白。
“人心隔肚皮,”纪绯嫣冷笑道,“莫离是王府出来的没错,可他现在还是当年的莫离吗?还肯做别人手里的棋子吗?”
河间王与平南节度使先后声称接到皇帝求救密诏,各自起兵入京勤王,消息一出,天下皆惊,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太后。
重宫,紫薇殿。
“啪!”一只茶碗重重砸在跪伏于地的牟湘身上,茶水泼了牟湘满身,牟湘却连动也不动。
“不是说,已经将陛下身边清理干净了吗,怎么还闹出这档事!”太后拖着病体,稍有激动便头疼难耐。
“是末将失职,末将一定会查出是谁将密诏传送出宫……”
“现在还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吗!”太后厉声道,“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如何阻止两路大军入京!”
“臣愿率兵前往迎敌!”太后的另一个内侄,北军统帅牟泰沉声道。
“你?”太后冷笑道,“你打过几次仗?平南节度使与河间驻军统帅都参与过平定七国叛乱之战,是一仗一仗打出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