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走,没什么能拦住你。”巫鹰道,“除非你自己根本不想走。”
他说得没错。如果她想走,又有什么可以阻拦她?分明就是自己舍不下,不愿走,还给自己找什么借口!
想到这里,鸾自嘲的笑起来,回道:“你说的对。是我不想走。”
想起纪绯嫣也曾说过相同的话,巫鹰本就晦暗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暗。
两人陷入沉默。巫鹰很快喝完竹筒中的米酒,起身进竹楼换酒时,突然说道:“鸾姑娘,你要想清楚。你跟他分明不是一路人。我想,你没有见过他残酷的那一面吧。”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下来,见鸾满目的不解,继续道,“你跟他不同……”想了想,修正说辞道,“你跟我们都不同。你这样跟着他,只怕日后会后悔。”
“说别人残酷,你自己呢?”铭幽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含笑站在竹楼通往竹台的竹门边,轻言细语的反问巫鹰。
巫鹰看了看铭幽,不发一言的朝竹楼内走去,在经过铭幽身旁时,低声道:“所以我说她与我们不同。王爷,我们手上都沾满鲜血人命,你难道想用她的干净清透来洗净你手上的血污吗?”
说完,不待铭幽回答,便信步入内,不再理会身后的一切。
见铭幽行至身前,鸾问道:“你们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在说什么?”
径直从鸾手里取过竹筒,铭幽淡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些闲话。”仰脖喝酒,目光却无意瞟到她的脚,忽然发问,“巫鹰给你治过脚?”
总觉得她回来之后,腿脚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跛了,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异常。
鸾冲他点头。
“他没给你吃什么奇怪的药吧?”铭幽有些不放心。
“没有啊。”鸾奇道,“怎么?”
“随口问问。”
两人沉默着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同一竹筒的米酒,竹楼内断断续续传来月理朵的说话声。鸾可以想见,月理朵围着巫鹰不停说话,巫鹰则满脸忍耐的坐在原地,那些话也不知有没有进他的耳。
想到巫鹰一脸忍耐的神情,鸾脸上不禁浮出笑容。
“笑什么?”铭幽见状追问道。
“我想起从前。我跟月理朵一样,叽叽喳喳的就没停过话。那时,巫鹰一脸坚韧且悲壮的听着,那表情太有意思了。”说到此处,鸾禁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