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鸾没有跟来,或者她根本不会骑马,教绮罗骑马一事,莫离自然会当仁不让,也可借此与她多些接触。但是,莫离心底又何尝不清楚绮罗对他与对旁人没有不同,对他来说,她便是那镜中月、水中花,永远不会属于他。
明明是公主上赶着要做她的学生,结果她还要摆出一副感激涕零,谢谢公主看得起自己的模样。不甘不愿的鸾虽照着莫离的话磕头谢恩,心里却朝着公主做了无数个鬼脸。
“侄儿见过公主。”
绮罗闻声回过头,见一身戎装的轩辕靖正给自己行礼,颇为疑惑:“阿靖?你怎么会来哥哥这里?”不待他回答,已想到了答案,“我竟然忘了,有个人在哥哥这儿,你自然是要来的。”说完,吃吃笑了起来,目光在脸色微红的鸾与轩辕靖之间流转。
鸾为打破这尴尬局面,没话找话道:“长乐侯似乎所获颇丰?”
众人目光随着鸾的话落到轩辕靖身后拎着一大串山鸡、野兔的严渊身上。
“真的哎,”绮罗赞叹道,“看来长乐侯射猎功夫了得啊。”
“哪里,只是些小猎物。其他人才可算做收获丰富呢。河间王猎了只鹿子,那才叫了得呢。”
“那我哥哥呢?”绮罗问道。
“皇叔他……”先前对答如流的轩辕靖突然变得迟疑。
“哟,这么热闹!”铭幽摇着扇子走了进来,“往常行猎,孤这房里可从未这么热闹过。”
除了绮罗,其余人等忙对着铭幽行礼。
“热死了。”同样身着戎装的铭幽嘟哝道。
“哥,你的猎物呢?”绮罗看了看跟在铭幽身后的随从,随从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哪次行猎,孤不是去凑热闹的?”铭幽坐到榻上,接过宫人奉上的茶碗,继续道,“这么毒的日头,不找地方躲太阳凉快凉快,还到处找猎物,你以为孤跟他们似的,吃饱撑着了。”
说完,连喝几口茶水,才觉得发干的喉咙有了些许好转。
众人总算是明白为何绮罗问起铭幽的打猎成果,轩辕靖回答不够爽快了。鸾偷偷向轩辕靖看去,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看到她嘴边带着对铭幽的嘲笑,他轻轻摇了摇头,却忘了自己的唇角也同样带着嘲笑。
“哥~”绮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饶是心底不喜欢打猎,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呀。连装样子也不屑,难怪外面把他传成只知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
“你,”铭幽拿扇子指着轩辕靖,语带不满:“阿靖,你刚刚从猎场回来就跑到孤这里来了,莫不是不放心孤?”
话虽未说透,但凡是知道鸾乔装的人都明白铭幽所指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