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临去前满面羞红的模样倒教他有了一丝惊-艳,怔忪半晌,轩辕靖才回到自己房里,忽然对身后关门的严渊道:“严渊,你觉不觉得那位姑娘很有趣。”
严渊不知该如何作答,干脆彻底沉默。
“很有趣。”轩辕靖喃喃道,唇角不自觉地上翘。
天刚放亮,已有三三两两的人声从街市传来。
鸾梳洗完毕,推开雕花木窗,薄雾尚未散去,将远山的黛色一一晕染开来,清冷的空气中也仿佛有了一股墨香。
深深吸气,缓缓呼出。鸾伸了个懒腰,转身从桌上拎起收拾好的包袱,准备离开陶城,继续赶路。
她此次准备入京。早就听闻天下繁华之地,莫过于京城,她好不容易下了山,怎能不去见识见识。
行至轩辕靖门前,不由停下脚步,摸出他昨日给的瓷瓶,想了想,转身敲门。
手刚举起,尚未落下,门却突然向里洞开,严渊端着水盆立于门内,想是没料到门外有人,一时竟呆在原处,忘了反应。
“早。”鸾友善的笑道,“我是来还药的。”
正在整理头上素纱冠的轩辕靖,听到鸾的声音,忙走到门口,见果然是她,有些微讶异:“这么早。”
严渊忙让到一旁,鸾步入房内,将瓷瓶放到桌上:“是呀。没想到你也这么早。我以为你还没起身呢。”
“我习惯早起。”轩辕靖看了眼瓷瓶,“你留着用便是,不用特意还我。”
“我的手已经没事了。”鸾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药真的很好,我就搽了两遍,就什么事都没了。谢谢你。还有,昨天我态度不是很好,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温暖的目光注视下,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从未出过远门的她,身边的男子从没有像眼前的人这般让她感觉温暖的。有个词叫什么?鸾昨天夜里握着瓷瓶想了半晌,才想到适合他的词――温润如玉。
初见他时,因为还沉浸在对轩辕铭幽的愤怒里,又听到他也姓轩辕,不由自主的将对轩辕铭幽的愤恨转嫁到了他的身上,也就没有细细打量过他。后来,见他竟对自己的无礼毫不计较,还送药给她,惊诧之余,也将他粗略的打量一番,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送药的举动,整个人落入她眼里,竟让她从心底感到温暖。
出来这么久,他是第一个如此关心她的人。对自己昨日表现出的娇蛮无礼,她有些懊恼,暗暗担心,会不会给他留下不好的映像。
此刻的他芝兰玉树般立在她眼前,笑容清浅的瞧着她,倒叫她不敢回视。
“总之,谢谢你。我……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