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厚重的阴霾压上了每个人的心口,好似每一口吸入的气息都带着隐动的血腥,山雨欲来风满楼。
往日广阔的练武教场上,众人将铁笼子抬上了架台,两侧侍卫手执兵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架台下分作了一些人,有些翘首以待,眼底微有焦躁,有些老神在在,淡定饮茶,整个氛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之感,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然而,他们终究是失望了,直到了傍晚时分,都没看到关于冥域之人的一点踪迹……
即将就要入夜了,这些人不但不敢松懈,反而时间点滴流逝,周遭越来越安静,众人的心却是越来越慌张,只因为捉摸不定,心中没底。更何况,这冥域之人本就喜好黑夜,一旦入夜来袭,那么只怕他们更加难以招架。
终于,有人稳不住心绪了,站了起来说道,“罗大哥,冥域的人怎么还不见来救人?他们……会不会不来了?既然阎皇已死,只怕冥域中人会抢着夺位,我们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了!”
“不可能。”另外一始终气定神闲的中年淡淡道,“冥域继任非有阎皇血系不可,而他是阎皇唯一所出。”
那人不解道,“这是为何?”
中年淡淡而笑,“机密,不是尔等随便可知。”
“你――”这人有些生气,“我看你们根本就是被骗了!我们这样不过傻等而已!还如现在就杀了这个小孩,免得他以后祸害人间!”
“不行,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等。”中年男子口气淡淡,可是话说出口,却是绝对的命令式,似容不得人有半点反驳的机会。
男人有点噎着,仍然红着脸顶道,“只怕我们在等他们,他们却正在等着我们开刀再动手……”
许是暮色降临的阴霾有些笼着众人的心思了,也有人跳出来,“我也这样认为!如果这小孩对冥域那么重要,那么我们就先杀了这个小魔头祭旗!我就不信那些人不出来!”
罗劲皱眉想了想,随即道,“如此拖着也不是办法。”
中年男人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了。
罗劲眸光扫向中间那重新盖上麻布的铁笼,随即大手一挥,破布横飞,漆黑的寒铁笼子牢不可破,铁柱上更栓了跟跟犹如婴儿手腕一般粗的铁链,镣铐内更是布满机关,只要稍加妄动,就会血肉模糊,痛苦不堪。
此时此刻,囚禁在笼中的孩子衣服早已破碎不堪,露出的部位伤痕累累,甚至隐约可见一层盐霜,可是初见光明的刹那,那孩子只是淡淡地笑,笑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血污的脸庞看不清原来的样子,那双眼睛犹如黑曜石一般,闪烁着邪佞的光芒,好似高高在上的死神,笑看着睥睨一切……
“小禽兽!笑什么?!”他的笑,让人不安,有人居高临下瞪着他,“马上就让你笑不出来!”
那孩子依然不说话,深邃的眸子更加深邃幽幽,他好似正在等待着什么……